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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还是跟保安道了谢,先离开学校,去接我妈。
怕我妈一个人在家无聊,我送她跟附近中老年会所玩儿,里面打牌唱歌跳舞的都有,她连去两次也乐意去了,天天都是我不放心去接她回来。
今天她兴致也不错,说在这地方交了好几个朋友。
看着我妈这么高兴的笑着好像是很久前的事了。我没从我爸去世的阴影里走出来,她也没有,在老家待着有熟人,但各自都有各自家庭,我妈平时也就一个人,总会无聊寂寞。
她是想回来了,却一直没告诉我。
晚上我在厕所里给顾琛打去电话,提说我能不能暂时不回项目上了,我妈想回家,我不放心她一个人也想回来。
顾琛想了阵,没马上回答我,只说一个月后看情况。
我倒不知道他一个月后指的是什么,但顾琛这么说了,起码还有回转余地,我麻烦他这两天再找人看着我妈,他没说什么答应了。
我连跟了宁刚三天,这三天里我走他身后,仔细观察他一举一动。宁刚永远垂着头在走路,好像充耳不闻别的事。
秦颂也跟我提了宁刚,他说宁刚不太争气,宁阳不是很喜欢,但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肯定也在意。
刚讨论完不出两天,秦颂就出事了。
他已经喝得胃出血进过一次医院,这是第二次胃上出了毛病,半夜医院打来电话,我连睡衣都没换,裹着件外套匆忙赶去。
值班医生是个男的,说起秦颂状况,她说暂时报告结果还没完全出来,但他这问题太严重,再这么喝酒喝下去指不定哪天人就没了。
护士递给我住院手续和缴费清单,我递给收费室昏昏欲睡的值班员时手还是抖的,那人问我两次刷卡还是付现我都没听清,她不耐烦的又问到第三遍。
“刷卡,我刷卡。”
缴完全部清单,我送回到护士手上,她带我到病房里,我隔着门口玻璃就看到秦颂惨白的脸,双颊都凹陷下去。才没见几天,怎么就这样了。
我轻轻推开门,蹑着脚靠近,他还是听到了声,睁开眼,虚弱的笑,“老子打扰你睡觉了?”
我摇头,慌张的说没有,又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坐好,帮他把被子都盖上,重新坐下,总觉得如坐针毡。
几次多看他两眼,他还睁着眼也在看我,笑眯眯的。我突然就气了,又无奈的压着口吻,“秦颂你先好好睡一觉,你爸妈那边……”
“别让他们知道。”秦颂转了身体,仰躺在床上,没输液的手贴在眼睛上,“知道也没用。”
秦颂光是这样,我竟然就很难过,我宁愿他像平时无所畏惧的混世大魔王,也不是病怏怏的躺床上,还强撑的样子。
秦颂这一病就是好几天,我把这事跟我妈提了句,她也担心坏了,不停念叨究竟你怎么回事,当天就没再去中老年中心。
每天一早就拉着我去市场买鱼买菜,问清秦颂口味,大清早做好要我给秦颂带过去。秦颂一日三餐吃着我妈做的饭时,一点不像个病人。
她不放心也跟我去过次医院,坐在木椅子上牵秦颂乖乖伸出来的手,苦口婆心的劝,“小秦啊,你年纪也不轻了,阿姨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事,但你听阿姨句劝,自己身体要紧。”
我劝过秦颂,他敷衍的就用话驳回来,一向满不在乎。现在他躺在床上背都不敢贴着支起的床面,规规矩矩的向我妈保证,我妈才安了心。
离秦颂出院要段时间,他不放心安阳那边的事,我劝多两句他也不听,我只好麻烦我妈先帮忙照顾秦颂。
我妈问我干什么去,我不好直说,只回答她,“我去帮小怪兽打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