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对不对?”唐芯扭过头,冲着他挤眉弄眼,“这些宝贝,对您来说就是搁在书架上当摆设用的,可对我来说,却是无价之宝!与其把它们搁在这儿长土,不如充分发挥它们的作用,把它们交给我,等我学习以后,一样一样做给你吃,保证您每天都能吃到新的菜肴,绝不重样!”
看着她双眼放光,爱不释手的架势,沈濯日隐隐感到一丝不快。
就这么喜欢菜谱吗?喜欢到连他这个主子,也排在后边?
某女立马揪住了他不善的眼神,小心肝狠狠一抖,双手横抱木箱,闭着眼睛嘶声大叫:“反正你说什么,宝宝都不会松手!要拿走它们,先从宝宝的尸体上迈过去吧!”
嘴角微微一抖,伸手扣住她的胳膊,反手一拽。
唐芯只觉身上泛起一阵难受的酥麻感,胳膊一酸,本能的放开了怀里的箱子,整个人凌空弹起,后扬着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
“我的书!”她张牙舞爪的挥动四肢,奋力挣扎。
“想要它们不难。”沈濯日单手拎着她的后领,幽幽启口,“你几时想看,几时来乾清宫便是,无人敢阻拦你。”
挣扎的动作猛地顿住,她半信半疑的转过头去:“真的?”
“金口玉言,岂会有假?”沈濯日很不喜她的质疑,黑眉一簇,“但你若是惹朕不快……”
“哎哟,我讨好你还来不及,哪敢惹你不开心啊?”唐芯赶忙表示忠心,堆满笑容的小脸,挂着大写的狗腿。
别说是不招惹他,就是让她替他端茶倒水,她也不会拒绝好么?
大手凌空一挥,一道劲风自袖下击出。
‘哐当’
箱子砰然合上,阻断了唐芯望眼欲穿的目光。
她还没看上几眼呢!
“往后有的时间供你翻阅。”沈濯日似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事。
“皇上英明,皇上威武,皇上大气~”唐芯笑呵呵高唱赞歌,崇拜的眼神深深取悦了沈濯日,连带着心头那丝阴郁,也被阳光普照,化作无形。
松开手,稳步走到屏风前,取下那件崭新的冬衣递来。
正可怜巴巴凝望木箱的唐芯压根没注意到他的举动,直至身畔飘来一道逼人的冷意,她才堪堪回过神。
“这是?”送给她的?
“方才你不是想讨赏么?”沈濯日淡淡的问道,随手将衣物朝她扔来。
唐芯大受感动,谁说冷面神面冷心冷的?他根本是一座外冷内热的火山,一枚绝世的暖男有木有?
轻如蝉翼的冬衣捧在手里,好似重如千金。
摸摸衣物内侧沾上的厚实绒毛,再轻轻嗅了嗅:“羊毛?”
“初春未至,京师气候寒凉,有了它,应能抗寒。”沈濯日云淡风轻的解释道,好似送出的,仅是件不足挂齿的小礼物。
这人心怎么能这么细啊?
唐芯紧紧抱着冬衣,双眼红彤彤的,有些说不出话。
湿润的水汽染上眼眸,沈濯日很怀疑,她下一秒就会哭出来,展开的眉头再度拧紧,语气略带生硬:“身为男子,怎可如姑娘家那般哭哭啼啼?”
唐芯吸了吸鼻子,强忍下眼底的泪意,瓮声道:“我本来就没哭,是外边吹来的风太大,害得我眼睛有点不太舒服。”
风?
沈濯日扫了眼紧锁的门窗,她就不能找一个更为妥当的说词吗?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好不容易降温的脸颊烫如火烤。
唐芯恼怒的跺了跺脚,一把将冬衣抱紧:“师傅还在御膳房,等着我回去报喜呢!”
说完,她敷衍的行了个礼,似身后有猛鬼追赶一般,头也不回冲到门边,用力拽了拽,殿门却是纹丝不动。
唐芯一拍脑门,丫!她居然忘记了这门被自己上了锁!
身后飘来一声低不可闻的嗤笑,她哪好意思回头?十指颤抖地拉开门闩,一溜烟飞奔出去。
“过河拆桥的丫头。”沈濯日轻声叹道,话里却无一丝责备之意。
然,当唐芯的身影消失在殿外,他放柔的面庞霎时变得锋利,眸中荡漾的柔软,被漆黑吞噬,整个人宛如盛放在午夜的罂粟,绝美而又危险至极。
“修容,事情查明了么?”
沈濯日回过身,稳步走向上首。
身后,一抹黑影凌空落下,跪地禀报:“属下只查到昨日唐大人与景国公主分道后,去过御花园,当时下着大雨,宫人行事匆忙,无人留心路上唐大人同何人接触过,更不知,那血是如何染上的,未能完成主子交托的差事,请主子降罪。”
自从那件染血的太监服落入她的手里,她就连夜派人秘查,只可惜,线索少得可怜,查无可查。
“查查擎王,朕要知道他昨天夜里是什么时辰出宫的。”沈濯日眸光幽幽,神色冷然的吩咐道。
“您怀疑唐大人和擎王有过接触?”如果真是那样,恐怕此人他们不得不防。
“但愿是朕多心了。”可今日,他确有见到擎王掌心上缠绕的纱带,此物昨日在国宴上,他并未看见,倘若擎王当真受了伤,其受伤的时间,定是在夜宴散场之后,与李德带来唐鑫的时辰不谋而合。
再加上唐鑫今日所言,难保不会是那夜偷听之事走漏了风声,或是引起了擎王的猜疑,即便不是这样,也有可能是擎王再次找茬,和她发生了冲突。
不管是哪种原因,于她而言,擎王都是个需要远离的危险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