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进入酷暑的海城格外闷热,空气中弥漫着太阳的焦热味道,这让闷在家里的范珊珊感到很烦躁。钱澄居然死里逃生,听说还被正式求婚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差点就恨得把银牙咬碎。
“小姐,您的电话一直响着,要不要接?”
她继续翻阅着手中的杂志,漫不经心地吩咐道:“你看看是谁打来的。”
佣人拿起电话,只见屏幕闪烁着“令筱莹”三个字,脸瞬间就白了,“小姐……是……令小姐。”韩野借用手上的权利,当天就发出了通缉令,覆盖了整个海城的媒体,而江一鸣则私底下发出了江湖追杀令,一时之间,令筱莹成了黑白两道的狙击目标。
“还敢打来,是想害死我吗?”她翻个大白眼,把杂志重重地甩到佣人脸上,粗野地夺过手机,“喂?筱莹?”电话接通的那刻,她换上了无比温柔甜美的声音。
“珊珊,你现在身边有人吗?”令筱莹的声音虚弱又紧张。
“没有啊,你到底去哪了?我听爸爸说你被通缉了?这当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吧?”
“都是钱澄那个贱蹄子害的。”
“要不你先来我这里,我堂哥在局里能说上话,我让他替你说几句话?”范珊珊冷笑一下,局长亲自下的令,谁敢出面啊?不过是想把她引出来交上去罢了,看能不能扭转她在江一川心里的负面形象。
“千万不要……警察是不会放过我的,我已经联系好了,暂时先离开海城……就是我手上已经没钱了,想让你先转些给我,我以后会还你的。”
还?拿什么还?令家已经彻底倒下了,她范珊珊又怎么会傻到相信令筱莹的话?只不过姐妹情深的戏码还是要演的,“我和你之间哪用说什么借不借的啊,你要多少?”
“五万可以吗?要不三万也行。”令筱莹俨然没有昔日的跋扈,范珊珊的小恩小惠让她心底燃起希望。
“可以啊,不就半个包包的价钱嘛。”
“谢谢珊珊,没想到你还愿意帮我,那你可以现在就转到我卡里来吗?”
“我亲自拿给你吧,如果你被警察盯上了,你去取钱说不定就被抓到了。”
“对对,还是你想得周到,我把地址发给你。”
“嗯啊,待会儿见。”
挂了电话,范珊珊一脸得意的笑,令筱莹啊,让我亲自送你上路吧。
此时江家举家都到了钱澄的病房里,除了江世傲娇着,满不在乎地坐在沙发上看股票之外,其余三人可算是把她给围住了。
“小妹妹啊,我看你今天精神不错,婚礼的事情不如就今天定下来,你喜欢什么都告诉我,我去准备就行了。”
“阿姨……这会不会有点太快……”她转头看向江一川,转动着眼珠子打眼色向他求救,可那个男人只微微一笑,便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你这小子,忙什麽呢,这在商量你的终身大事呢。”
“我在忙什麽可不能告诉你,这里有两个三越的竞争对手在呢。”江一川抬头用下巴点了点对面的江一鸣,打趣道。
“老头你说句话啊,又是你让我们过来的,这到了又自己在角落装什么忧郁啊。”
被萧骁拆穿的江世干咳了一声,收起电话看了一眼钱澄,尴尬地撇开眼,“女儿家的事情我一个大男人插什么手……”
钱澄听着,以为是江世还在讨厌自己,微抿着樱唇垂下了头。
“你们决定就行了,办得好看一点,风风光光的。”原来江世的话还没说完,众人的心简直像坐过山车似的。
当然,萧骁除外,在江世身边多年,她怎会不了解他的口硬心软呢?毕竟是个爱面子的主。
这时江一鸣离开病房去接了个电话,再次回来时,一脸严肃,江一川只和他对视一眼,便点头示意。他阖上电脑,轻吻了钱澄的额头,眸底是道不尽的宠溺,“想吃什么,我出去给你买。”
“杨枝甘露。”
“好。”他的大掌在她头顶的软发间摩挲着,转身就和江一鸣一起离开了房间。
迫不及待地,他开口问道:“是有她的消息了吗?”那个女人的名字,他厌恶得不愿意从嘴上说出。
江一鸣摘下眼镜,往镜片上哈了口气,仔细地擦拭着,“嗯,你怀疑范珊珊跟她是一伙的,看来你猜得没错,她们联系上了。”
“把人交给我,我要亲自动手。”
“还能活着还回来吗?”他戏谑地问。
“你说呢?”江一川邪气一笑,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江一鸣戴上眼镜,拍了拍外套,“得了,那我等着帮你擦屁股。”而后优雅地转身,及膝的风衣随风扬起,清亮的脚步声响彻医院走廊。
“果然是个人格分裂。”江一川冷笑,掏出口袋中震动不止的电话,嘴角在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瞬间僵住,考虑片刻之后,滑动接听。
“一川,我是范珊珊。”
“范小姐,有事吗?”
江一川一贯的冰冷并没有让范珊珊却步,心底深处的好胜心却越烧越旺,这个男人,她势必要拿下。“我听说了钱小姐的事情,她现在没事吧?”
“有事吗?”他连回答都不屑,只是没有耐性地敦促着她赶快进入正题。
“……我知道你们在找筱莹,她刚找到我,身为她的朋友,我不能让她一错再错。”
“你会把她交出来吗?”
“只要你们保证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毕竟我和她是最好的闺蜜……”说道动情处,范珊珊还带着哭腔,影后看了大概也会自愧不如。
“地址发我。”
……
钱澄吃过杨枝甘露之后,被江一川催促着早点休息,平日里他都是在病房呆到最后一刻的,这样的反常让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详预感,这个男人有事情瞒着她。
“江一川,要不你今晚就在这里陪我吧?”
江一川替她掖好被子,轻刮下她的鼻尖,玩味地问:“哦?什么时候开窍的?”
“……”
“我倒是想啊,只是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再说了,你不是看不起我体弱多病没经验么?我还在锻炼,一定给你难忘的一夜。”
那么一瞬间,钱澄的眼底闪过一丝恐惧,拉过被子遮住半张脸,“好了好了,你快回去吧,懒得听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江一川的心“咯噔”一下抽痛,他知道,原来她还在恐惧。
护工跟他说,这几天夜里,偶尔能听到钱澄在说梦话,有的时候还会哭醒,建议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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