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呢,医生说移植手术很成功,看起来也没有排斥反应,好好休养就行了。”钱澄笑着回答,眼眶红红的。
叶院长听着,又愧疚又心疼,“我这半废的身子,还捣弄什么呢,本就不该花那么多钱去治的……咳咳……”
“你说的什么丧气话呢,活着就好。”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那么多钱去换我五六年的命,糟蹋了。”
“你再这么说,我可就真的要生气了。”她嘟起嘴瞪着眼,作势要发怒。
叶院长苦笑,“好好好……不说不说。”
钱澄这才点头表示满意,忽而想起刚才的事,随后问了句:“对了,你刚才喊的小柔,是谁啊?”
“小柔?”叶院长的脸上有一瞬的恐惧,慌乱地逃离着钱澄的对视,“……估计是我病糊涂了,随便乱喊的吧。”扫视间,她这才注意到钱澄身后的男人,看着江一川问:“对了……这个是……?”
“他啊,我给你介绍,这个是我的男朋友。”她笑着,勾住他的手臂,此情此景,犹如情窦初开的女生带着心爱的男朋友见家长,江一川摘下墨镜,客气地点了点头。
“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起过啊,长得不错,挺俊的。”叶院长仔细打量着,的确长得一表人才的,不过他眉宇间似乎让她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钱澄娇嗔一笑,“叶院长你怎么也是颜控啊,他叫江一川,你叫他小川好了。”
……姓江的?海城里姓江的,再加上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是……?!“澄澄啊,他怎么戴着墨镜啊?”
“那个……”她犹豫着,“他眼睛出了点事情,看不到东西。”他说,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眼睛的事情,所以叶院长肯定也不能知道吧。
此刻病床上的人表情很是复杂,像是紧张,又像是害怕,最后好像又松了一口气?
墨镜之下的冷眸习惯性地捕捉她脸上的细节,与生俱来敏锐让他对这个叶院长产生了探究的兴趣。“我去趟洗手间。”
“要我陪你吗?”
“不用了,拐杖我带上了,你陪叶院长聊会儿天吧。”
男人退出了房间,叶院长抓住钱澄的手,又开口说道:“澄澄啊,他的眼睛是过段时间就能好的吧?”
“医生说有点难……”她很心虚,从小到大都没有骗过叶院长,现在为了江一川,一连撒了两个谎。
叶院长吃力地合了下眼,“你啊,怎么不早告诉我,女孩子就应该让人照顾,你找个瞎子,这不找难受嘛……”
“这感情的事,我哪意料得到嘛……”
“听叶院长一句劝,趁早分了吧,我看韩野就不错,陪你来过几次看我,我就觉得他好。”
钱澄一听韩野,吓得马上回头,确认江一川没听到,才回答道:“哎哟,怎么又扯到韩野身上去了,我跟他只是朋友啊。”
“感情可以培养的嘛,你别傻,你要是半夜有个什么发冷发热的,他能把你背去医院吗?叶院长没多少年日子了,想看着你找个好人家,不用再这么累了。”此刻叶院长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隐约一个魔鬼在她耳边叫嚣着:拆散他们。
“好了快别说了,你才刚醒来,休息一下,我去喊医生。”听到叶院长说自己命不久矣的事情,她的内心就一阵发酸,随便找了个借口,草草结束掉这让二人都不开心的对话。
二人在医院呆了好一阵子,怪异的气氛实在让钱澄感到很压抑,终于熬到叶院长睡去,迫不及待地拉着男人回车上。
“江先生,现在去哪?”
“去哪?”他把决定权交给了钱澄。
她想了一阵,“我想请韩野吃饭,感谢他的帮忙,可以吗?”
“你想去就去。”他的声音冷到极点,口是心非的他,还以为钱澄会听得出来。
她凑过头去,探究着问:“那你会吃醋吗?”
“吃醋?钱澄你脑子抽了吧?”他嫌弃地把女人推开。
“……”不会就不会嘛,犯得着火气这么大么?
傲娇的江一川没有再说一句话,直到钱澄下了车,他才开始发着脾气。
“墨言,你会来这种餐厅吃饭吗?”
“……不会。”他每天跟在他身边,又是司机又是助理,哪有时间出来吃饭啊。
男人不屑地笑了,“居然约在这种连你也不去的地方,那个男人看来不怎么样。”
墨言风中凌乱,合着自己是最低标准吗?
“说正事吧。”他交叉着双脚,靠坐在座位上。
“之前让查的,原本的那批欧洲货,下落查到了。”
“货还在?”
“还在。”
江一川接过墨言递来的文件夹,翻来一看,“确认没错吗?”
“给了点钱给看门的,打开看过,的确在那里。”
“令家一向只做针织品生意,仓库里藏着这么大一批水管,说不过去吧?”资料上写的,就是令山名下在码头的仓库地址。
“批次是一样的,他们赖不掉。”
“买再生料的钱呢?是谁出的?”
“瑞士的户口,查不到资料,不过倒是令山的账户上,忽然少了一大笔钱,时间还吻合……他这样做,动机是什么啊?”
动机?“不是三越,就是江氏,他的发家史你应该有所耳闻吧,本是范家的小司机,偷听了政府的内幕消息,借钱买了股票,一夜暴富,看来是这十年钱花得差不多了,想找别人拿点吧。”
“滨城的车祸,会跟他有关吗?”
“有了头绪,就往那个方向查,说不定有的人觉得女儿嫁入豪门还不够,做豪门寡妇才方便他捞钱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令山一定会死得很惨的。
透过后视镜,墨言看到江一川的脸,阴森得可怕,不知死活的人啊,居然把消失多年的死神江一川给激活了。
二人在车里又把律师整理的证据和反诉的资料都理过一遍,三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忽然,细密的雨斜斜地打在窗上,斑驳了眼前的景象,他浅勾着唇,合上文件夹,“下雨了,去接人了。”
“……”墨言心领神会,踩下油门,往刚才放下钱澄的地方开去。
街角的小餐厅里,韩野和钱澄对面而坐,桌面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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