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来,每日三餐,她都准时开饭,结果,家里的男主人,有几次准时吃饭?有时候,等了时间长了,她还要把饭菜倒掉,重新做过,然后等着他回来吃。可谁能体会,一个家庭主妇,看着饭菜凉掉的心情?
那个时候,不单单是饭菜失去了温度,就是她的心,也随着饭菜慢慢凉下去。二十多年了,她的心早就结冰了,而今天,只不过露出其中一角而已。
“不可理喻,你越来不可理喻。”宋景拍了一下桌面,怒气冲天,“到底是谁给了你胆子?”在宋景看来,这一切又是韩少廷这个女婿的错。自从韩少廷出现了,女儿忤逆他,现在,就连乖巧可人的老婆也学会了违逆自己的意思。这一切,不是韩少廷的错,还能是谁的错?
庄雅看着宋景,突然发现,眼前的男人很陌生。或许,他们是夫妻,是世上最亲密的人,不过,他们也是世上最疏远的人。古人说,至亲至疏夫妻,这句话,说的不错。“不是谁给了我胆子,而是,我一直就有那个胆子。以前,我不和你闹,是看在女儿的份上,现在,我觉得没有必要了。令姿已经嫁人了,这个家对她来说,只是娘家而已,再也不会对她产生任何的不良影响。我也不需要委曲求全,看你的脸色过日子。”
“你以为令姿嫁给韩家,就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吗?”宋景冷冷一笑,想起前些日子在公安局的耻辱。“我告诉你,没有我这个父亲,别说是凤凰,她就连一只麻雀都不如。”
“在你的眼里,你女儿这么差劲吗?一只麻雀都不如?那你呢?宋景,你算什么东西?当初没有我父亲,你现在不过是山沟沟的穷小子,你有什么理由在我面前趾高气扬的?你凭什么?你真的以为,你当上了局长,就能脱胎换骨,成龙成凤了吗?”庄雅的目光里透着一丝寒光。
“告诉你,在我眼里,你就是穿上了龙袍也成不了太子。何况,别说是龙袍,就你这身官服,还是你女儿嫁给韩家才得到的,你有什么资格贬低她?如果令姿真的一文不值,那你身为她的父亲,又能值多少钱?”对庄雅来说,宋景可以说任何人的坏话,就是不能说宋令姿,宋令姿就是她的逆鳞,谁敢对宋令姿不利,就是她庄雅的头号敌人。
宋景气的说不出话,双手一扫,将桌上的文档和薏米腐竹糖水一并扫到地上去。“庄雅,你别过分!”
糖水四溅,有几滴落到了庄雅的手背上,庄雅抬起手看了一眼,只见白嫩无暇的手背红了一片,她冷笑:“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事实是什么?事实是你从来没有看起我。在你眼里,我就是乡下的土包子,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宋景大吼,双手挥舞。“我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才子,出了门,哪个人不敬重我?结果呢,自从你嫁给我,我就在你面前低你一等。你爸爸正眼看过我吗?没有。在他的眼里,我是走了狗屎运,才能攀上你庄大小姐。”
在农村里,宋景一直有优越感,不过这种优越感在大学的时候被打破了。看着那些大手大脚花钱的城市孩子,宋景的自尊被打压到极点。最后,他为了城市户口和前程,娶了庄雅,就是想立足城市,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生在农村,受人白眼。他要他的孩子堂堂正正走在阳光下,做一个地道的城市孩子。
往事像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来。宋景踱着步,叉着腰,喃喃自语:“一直以来,我什么都想做的最好,我就是想要告诉你父亲,他女儿不是嫁给废物。结果呢,他为了让我留在你身边,居然买通了上头的人,让我调到S市。S市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城市,我在这里呆,什么时候能出头?为什么他就不替我想想?”
在别人看来,调到S市是肥差,但是,对那个时候野心勃勃的宋景却是牢笼。以他的背景在S市发展,只能做别人的垫脚石,结果,这块垫脚石一垫就垫了二十多年。
想到这些年的委屈,宋景又冷冷一笑:“他怎么可能会为我着想,在他的心里,他的宝贝女儿是最重要的,我算老几?不过是他手里的棋子,他想要我做什么,我就必须听他的。造成这一切的根源是什么?庄雅,你告诉我是什么?”
宋景伸出一只手指指着庄雅的鼻尖:“是你投的好胎,有一个好父亲,不需要辛苦奋斗,就能轻而易举得到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当别人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你穿的是名牌,用的是名牌,当别人要辛苦读书,为自己争取一个未来的时候,你庄大小姐什么都不要做,就有人替你安排一切。”
“对,你说的对,我是投的好胎,可这一切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时运不济,不能投生到一个好人家去。”庄雅顺着宋景的话往下说。“以前,我真的很佩服你,可以在那么差的条件下,走出自己的路。我以为,我嫁的老公,即使不是英雄,至少,他也是一个人才。可现在,宋景,我可怜你,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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