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蘅的表情,心中大喜,也不管柯镇恶的讥讽,笑道:“看尊夫人的脸色,显然并不像柯大侠所说那般啊!不如二位就此离开,这件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等叔父回来,我自然也会守口如瓶!”
冯蘅拍了拍胸口道:“欧阳公子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这么多蛇倒真是恶心到我了,我倒不是怕蛇毒,只是,是在是太恶心了。”
欧阳克只以为她在逞强,便道:“柯夫人又何必强作口舌之利,我这蛇阵之中共有毒蛇一百二十七种,最毒者便是狮子老虎被咬中了,也是数息毙命,还有数种蛇毒,只需沾到皮肤,便会让人皮肤溃烂,纵然不死,也是容颜尽毁,柯夫人秀色佳人,若是不幸毁容,岂不是让我心中难安!”
冯蘅虽然是个好脾气的,但是当着丈夫的面被人如此调戏,还是怒气汹涌,直接伸手入腰间枪包,摸出火铳,朝着欧阳克脑袋就是一枪。
欧阳克不知这火铳的厉害,但枪声响起的时候也本能的偏了一下脑袋。
只是他反应虽快,但到底动作慢了一丝,只觉耳朵火辣辣的,直接痛到麻木,伸手去摸,才发觉左耳直接缺了一大块。
这时,他身后也是传出一阵惊呼,回头看时,却见原本身后两丈外一个大汉仰面栽倒于地上,鲜血飞溅,周边之人身上沾满了血点。
仔细一看,却是那人的右眼不知被什么东西洞穿,身体抽搐了几下,已经没了气息。
原来欧阳克虽反应快了一线,躲开了子弹,但子弹余势未消,直接打中了他身后一个大汉,从右眼直射入脑,死得不能再死。
这一刻,欧阳克哪里还能顾得上耳朵的疼痛,刚刚从鬼门关前逃得一命,他恨不得立马转身就逃,但他不敢。
目光灼灼地盯着冯蘅手中地火铳,心有余悸道:“这是什么东西?”
冯蘅才不跟他解释,轻轻吹散了枪口的硝烟,随后又缓缓将其收回腰间口袋,然后借着口袋的掩饰,悄悄重新填装的火药铅弹。因为这火铳用的是定装纸壳子弹,所以填装并不繁琐,这些日子冯蘅已经如此换过数次子弹,倒也轻车熟路。
她这模样,看得欧阳克更是不安,害怕自己一转身,她便又是一枪,自己那时恐怕不会比地上那位好多少。
如此,他也再不敢口花花,但还是强撑着道:“这暗器确实是厉害,但是凭借此物就想逃出蛇阵,未免太过天真!”
柯镇恶道:“别关说不练,你们都死了一个人了,还耍嘴皮子,有什么意思,有本事让蛇过来咬我们啊!”
欧阳克一直不敢真的驱动蛇阵,倒不是真怕毁了冯蘅的容,只是当心一旦发动蛇阵,柯镇恶不死不休之下,与自己等人同归于尽。
但如今他已经被逼到了绝路,只好狠狠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随着话音落下,四名蛇奴顿时再次吹起蛇哨,与此同时,欧阳克却连退数步,退入到了人群之中。
这是怕柯镇恶猝然发难擒贼擒王。
然而他却是想多了,柯镇恶就这么拉着妻子的手,就站在马车边,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
欧阳克也觉得奇怪,暗道这两人难道疯了不成,真当自己百毒不侵么?
然而,下一刻,包括欧阳克在内,所有白驼山之人眼珠子都掉到了地上,却见那滚滚你蛇群靠近二人三尺之地,便逡巡不前,任凭蛇奴们如何吹哨,终是不肯再进一步,反倒随着哨声越急,群蛇越发躁动,隐隐有失控之相。
“这怎么可能?”欧阳克实在难以相信眼前所见。
然而下一刻,柯镇恶便给出了答案,只见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广口矮瓶。
瓶身似是玉质,瓶口以细纱蒙住,透过细纱,隐隐还能看到瓶中静静躺着一颗深色丹丸。
欧阳克一见那玉瓶模样,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也不顾耳朵疼痛,用沾着血的右手指着那玉瓶道:“怎么会是这个,怎么在你这里,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柯镇恶晃了晃玉瓶,笑道:“小毒物,你认得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