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唐心妍过分真诚的目光,让裴小七不禁在心里冷笑一声。
如果换做别人,她或许会有一两分的相信,但偏偏这话是从唐心妍的嘴里说出来的,所以无论说的有多么陈恳,裴小七是连半个字儿都不会相信。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面儿上该有的礼数,裴小七自然也会做足。
于是,她回以同样真诚的微笑,缓缓道:“心妍啊,你这是什么话,我们过去本来就是很要好的朋友,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不就是比谁能装么?
难道还怕了你不成。
看着唐心妍明显有些错愕的表情,裴小七清了清嗓子,又补了句:“你今天的粉底涂太厚了,看上去有点老气,下次记得少擦点粉。”
从刚才开始,裴小七就注意到唐心妍的妆容虽然精致,但很明显的,脸上的粉扑了一层又一层,厚的仿佛都要结饼子了。
唐心妍干笑两声,眼中划过一抹极其强烈的恨意,但很快,就消失地无影无踪,被浓浓的笑意所取代:“没办法,岁月不饶人啊,怎么说,我已经快要三十岁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毕业典礼两点钟开始,再不快点就来要不急了。”
梅洛附和道:“啊,快点快点,毕业典礼要来不及了。”说完,他一手拉着裴小七,一手拉着唐心妍,往学校大门走去。
并不算太大的礼堂内,裴小七和唐心妍并排坐在了较为靠后的位置,而前排的位置,则是给毕业生所准备的。
此时,一名大腹便便西装笔挺的男人,正在主席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一些让裴小七听得险些无聊到要睡着的公式化发言。
就在裴小七第五次打盹想要睡着的时候,旁边响起了唐心妍的声音:“楚非死了,很快就能坐上最高首判位置的你,一定很开兴吧。”
昏昏欲睡的裴小七,慢吞吞地转过头,对唐心妍露出一个无比真诚的微笑:“心妍,我们可是好朋友,请你不要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唐心妍噎了一下,苦笑道:“不管我说什么,其实你都不会相信,也不会从心底里想要和我成为朋友。不过我刚才说的话,其实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要提醒你,成为楚家的家主,或许没什么问题,但如果你想要坐上最高首判的位置,只怕到时候会有很多无法预料的危险将你置之死地。”
裴小七挑眉道:“无法预料的危险,比如?”
精致漂亮的黛眉微微蹙起,唐心妍轻轻叹了口气,那一副欲言又止,忧心忡忡的惆怅模样儿,看得裴小七有些抓狂。
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儿,裴小七挪向旁边空着的座椅,这一举动让欲言又止的唐心妍眉头皱得更紧了:“小七,你怎么坐过去了?”
双手环抱在胸前,裴小七望着主席台上满脸微笑的胖校长,冷声道:“你要不想说,我也懒得听。”
唐心妍咬着下唇,模样儿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
少顷,她也往旁边挪了一下,正好坐在裴小七原来的位置:“不是我不愿意说,只是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冷睨着唐心妍,裴小七淡淡地说道:“那你就不要说了。”
唐心妍噎了一下,沉默了好半天儿,才再次开口:“端木家族的人一直觊觎最高首判的位置,他们一定会对你下手。”
“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这种消息,早八百年就过时了,用得着特别提醒么?
“小七,你好像对我有敌意。”
“我对你怎么可能会有敌意,我们是好朋友啊。”裴小七转过头,面带笑容地说道,“既然是好朋友,那你就跟我说说,唐墨天死后,你去了哪里,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你可千万不要用一言难尽四个字儿来打发我,那可不是身为好朋友应该说的话哦!”
“咦?”唐心妍愣了一下,好半晌儿才反应过来,“你想要知道我的事情?”
“是啊,你都说了,我们是好朋友嘛。”会拿匕首痛死对方的好朋友,裴小七在心里冷笑着,但脸上却笑得格外真诚友好。
“其实说起来,还要多亏了凌少,如果不是他,我也不能和父亲相认。”唐心妍的声音听起来既柔弱,又有些伤感,“墨天死后,凌少安排我和父亲相认,之后我就一直生活在沈家的本宅,只是母亲的身体不太好,让我有些担心。”
说了跟没说差不多,裴小七撇撇嘴,不过她原本也没指望唐心妍会说出点儿什么有用的话来,之所以要她说,只不过是想要先大致确定下她在沈家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不过,如果想要详细了解的话,回头问凌爵爷就行了。
这么想着,裴小七打了个哈气,随口问道:“你母亲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