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对冬雪说起正事来。
“冬雪,这木块我拖朋友找到宫外的木匠,说这是一棵上好的古树,看到上面带着的一点点花纹,他说,这很可能是有钱人家用来做门窗雕花,也有可能是用来做乐器。”
风一提到乐器两个字,冬雪便如触电一般,立马站了起来。
如果这真是用来做乐器的,那不就是说明,这个人就是律音吗?
冬雪激动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该如何是好。要是对娘娘说起这件事情,这不算是一个确凿的证据,又怎么能将律音一口咬死呢?
现在这种感觉最难受了,已经明明知道凶手是谁了,而且那个人就在身边,眼看着就能将他捉出来,偏偏又不能动手。证据还不够全,要怎么才能确定就是他呢?
去查他的房间吗?冬雪摇了摇头,要不是皇上或者娘娘下令,她作为一个宫女,怎么能去调查律音的房间?
冬雪忽然觉得,不管自己想什么样的办法,似乎都没有用,只要娘娘一心想要保护他,这一点点的证据是不足的。况且,律音虽然是个乐师,但是他还没有大胆到,将自己主子的琴砍得这样碎,除非这个琴是他自己的,而且,他不喜欢这个琴。
如果真的像风说的那样,这是一棵百年古树做的琴,怕是律音一辈子都买不起一把,而且,他这样一个音痴的人,会将一把百年古琴给劈柴了?
这样一说,到还真是说不通了,怎么偏偏就是不能定罪呢?
风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心中也已经敲定了这个人就是律音,可是奈何这一点证据根本就不足以推翻他。只要他稍稍提出一点点小小的疑问,这点证据,几乎就与没有别无他样。
看来,想要捉住凶手,还是要拼命的再去寻找别的证据才行。
风看了一眼正陷入思考的冬雪,她对这件事情最关心了,可是却丝毫都做不了,着实郁闷。
自从雷过世,冬雪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圈了,这样下去可还得了了?
风走到冬雪的身边,摸了摸冬雪的头,对她说道:“放心,我们一定能为他报仇的。只要咱们确定下来,这个人就是律音,就算是暗杀,我也会想办法杀了他,替雷报仇的。”
冬雪一听,稍稍有点心惊,对风说道:“千万不能做傻事,以后可以让娘娘或者皇上给你个宫外的职务,咱们以后都不回宫里了,这样就不会再看到那个人了。如果娘娘真的想要庇佑他,不管咱们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风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不想去接受罢了。雷的死,对于他们四个人来说,都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若是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他们这一生谁也无法安稳。
上官雪与律音之间的交情,他们这些人,谁都不知道是如何来的,更不知道到底深到一个什么程度。若是只是一般的朋友关系,要是再找到一点线索,上官雪应该就可以定他的罪了。怕只怕他们之间并没有那么浅,若非是早于他们相识,风也不会想那么多,还需要顾虑上官雪这一方面。
风看着冬雪,总觉得对不起她。
雷过世的那天,冬雪哭着求风,一定要找到杀害雷的凶手。
那一天,他的兄弟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风的身上。
风知道,这件事情自己必须去做,而且一定要把那个凶手捉出来。只因为,他是他们的大哥,照顾弟弟,原本就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冬雪思虑了许多,对风说道:“这件事情先缓一缓吧,等再有别的证据,咱们再去找娘娘也不迟。现在证据不够,不仅娘娘不会定他的罪,而且还有可能会对我们有偏见。还有一件事情,娘娘不能受到刺激,就算是有一天真的是律音,我们也要想个委婉的说辞,不能让娘娘受到刺激。现在对娘娘来说,一个刺激,给她带来的结果可能是加重病情,也可能直接要了娘娘的命。”
风明白冬雪的顾虑,娘娘是他们自己认的主子,自然是要舍了命去追随的。现如今,没想到会陷入到两难的境地。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怕是他们也要放弃兄弟情,而选择娘娘吧。因为最初跟随娘娘的那一天开始,他们就知道,或许以后的某一天,他们会为了娘娘而牺牲。并且,他们每次为娘娘做事,都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冬雪叹了口气,对风说道:“天色很晚了,明天还有任务吧,快去休息吧,明天就是除夕了,你安排好人手,而你自己,一定要在承乾宫,这是娘娘的意思,也是景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