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娘意味深长的看了柳曼舞一眼,“惊鸿姑娘刚刚决定,三日之后,在乐坊之中举办花魁大赛,让你和琉璃姑娘一较高下!当然,其他对自己有自信的舞伶也可一并参加这赛事,凡是技艺有所长进的,都会获得相应的奖励。”
众人闻言是欣喜不已,这无疑是给了他们一次机会,纵然不能得到花魁之名,却也能稍稍提高自己的待遇。
“什么?!花魁大赛?这种事情我如何不知道?!”柳曼舞一脸的震惊。
她姐姐竟然背着她做出这样的决定来,简直是太不将她放在眼里了,这些年来,若是没有她的高超技艺,又哪里来的这惊鸿乐坊的声名?
见到柳曼舞一脸的怒气,郁轻璃反而倒是觉得有些失望,她以为,先前自己视为对手的这个女子至少会稍稍让她觉得有些不同,没想到她竟然这般让自己看不起。
“你是在害怕吗?若是担心输了,你也可以不战而退。”郁轻璃冷声讽刺,她倒是不介意直接成为这乐坊的台柱,只是多少觉得无趣了些。
柳曼舞冷哼一声,“谁害怕了,我说过,我是这乐坊的台柱,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并且也不会改变!根本就用不着什么比赛。”
柳曼舞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柳惊鸿的房间走去,她要去问问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面古色古香的铜镜,铜镜之前一张精致美丽的容颜,眉宇之间却掩饰不住的愁色,对镜梳妆的手顿了顿,随即一声轻叹从她口中溢出。
“砰!”的一声响,大门一下子就被推开了,柳曼舞一身白衣翩跹,脚步匆匆的冲了进去。
“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语气之中是满满的质问,柳曼舞不明白,姐姐为何要举办这种毫无意义的比赛?
“来了,坐吧。”
柳惊鸿将手中的木梳放到了梳妆台上,随后缓缓的站起身来。
柳曼舞一脸的怒色,“姐姐你什么意思?是觉得我这些年的努力不够么?竟然伙同一个外人给我难堪?”
“曼舞,你误会了,我是你的亲姐姐,又怎么会给你难堪呢?这一次的赛事不过是一个噱头,为的是让我们乐坊更加的出名而已。”
“乐坊,乐坊,姐姐的心中永远就只有乐坊,我真是不明白,除了乐坊之外,还有什么是能够让姐姐上心的。”柳曼舞愤怒不已,“若是姐姐真的还将我当做你妹妹的话,就取消这次比赛。”
“不可能!”
柳惊鸿毫不犹豫的拒绝,这次的花魁大赛她已经筹办了许久,不能因为柳曼舞的任性而取消,这不仅仅是为了实现当初和郁轻璃的约定,最重要的是,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
这些时日乐坊的生意虽然还算是不错,但是在最初的新鲜过后,多半的客人重新回到了那些他们熟悉的京都大乐坊去了。
加上他们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势力,衰败和倒闭,或许只是迟早的事情,更有甚者,说不定,他们的乐坊甚至会沦落成为妓院。
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而在此时,那个不知来路的玉琉璃却信誓旦旦,说是让她举办一场花魁大赛,赛事过后,一定会有她所意想不到的转机。
就算这只是一场赌博,她柳惊鸿也不得不去试一试。
她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年华易逝,光阴如梭,她自己已经耽搁了姻缘,这一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但是她的妹妹还小,她不能让她和自己一样这一辈子就只能飘零在这风尘之中。
只要这一次他们能够成功,她就可以给曼舞攒下一大笔的嫁妆,到时候寻个好人家,风风光光的将她嫁出去。
而这一切,她似乎并不能够理解。
柳曼舞闻言很是惊诧,自从父母去世之后,姐姐一直带着她,虽然四下漂泊,却从来都是宠她疼她,什么事情都依着她,为何这次的事情,姐姐的态度这般强硬,为了一个外人,竟然这般拒绝了自己的要求么?
当即咬了银牙,“好!姐姐你看着,我一定会赢了那什么玉琉璃,将这台柱的位置稳稳地留住的。”
说完之后拂袖而去。
柳惊鸿暗叹一声,回过神来,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旁人不知道这两姐妹之间的琐碎事,只心心念念盼着那花魁大赛快些举行。
郁轻璃倒是十分的从容,只心中暗暗觉得奇怪,离那陛下的寿宴还有十日不到了,为何这宫中却没有半分的动静,难道说是因为自己的加入,而改变了惊鸿乐坊的命运,反而让他们没有了去宫中表演的机会了吗?
若真是如此,那么自己这些时日的努力又都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