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河伸出左手用手心扣住了光幕,光幕一颤,蓝色的光似脉络一般自她手心顺了出来,贪婪地将光幕一点点吞噬殆尽。
墙后的李忠痕看傻了眼,这不合科学!而一旁李茂修却是眼底波光闪动,隐有兴奋之意,他没有猜错,她真的和一般人不同。
门哐地一声被撞了开,一人浑身是血地扑倒出来,程清河一脚支了他的腰将他往李茂修的方向踹了过去,接着迎向朝她扑来的男人。
此时此刻眼前的男人已经完全没有了一个人的模样,脸上眼睛暴凸,脸颊肉像是融化一般垂挂下来,露出皮下牙根和颧骨,牙齿上还挂着碎肉。
屋子里糊满了血迹,床上躺着一个生死不知的,地上倒了几个呻吟不已的,见大门开了,其他人一窝蜂朝外头涌去。
程清河一把抓住了他挥来的手,脚下一点椅子翻起踹向他的脸借势蹲站在了圆桌上。
就见那将近两米的大汉往后倒退几步,喷出了一口污秽。
程清河一凝,见那地上的污秽中有一条十几厘米长蠕动着的米白色虫子,待要细看,不过一息就化作一道黑烟消散无踪了。
“你~”那男人半充血的眼珠子中有一瞬间的清醒,隐有乞求之意,接着迷茫着冲了出去。
那一眼让她一愣,正要追出去,就见一道血光冲天,那高大男人在她眼前瞬间被劈了开。
一切戛然而止。
何火火,正扬剑站在飘散的血雾后,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又是她。
……
白宝吉本来一直躲在后头,见到这一幕这才走上前去。
“小书童,快快帮你家爷打扫打扫屋子,脏了。”何火火歪头道。
白宝吉闻言极是高兴,他不爱人喊他白总管、管事的,抑或是头儿一流,就爱旁人喊他小书童,他以前就是白石手下陪读的。
这会儿被摸顺了毛,他忙叫来了人。
这时外头已经围了不少围观的散修了,程清河看着那像阿猫阿狗货物一般被拖出去的两截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有没有觉得无可奈何。”李茂修问道。
天边隐约有朝霞将要抵达边际,但过了这般久仍旧还是原来的样子。
程清河坐在屋檐上,脚下腾空,闻言点点头。
“其实不管在哪里皆是如此,芸芸众生皆是被践踏在脚底,常事。”
程清河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知道怎么样才能打败一个很强的对手吗?”
“当然,当你拥有比他还富有的权势、财力等等东西,当你比他站得更高,手里还控制着她想要又抢不走的东西,你会知道,即使你本身没有能力,也能让她俯首称臣。”……
这一夜不止是白家善堂出了事,其他善堂也少不了尔虞我诈,谋财害命,因为即使是他们所冷待的散修们,他们也一个也不愿意失去,也就是说,只会立马止损,不会再追查追究。
何火火这一剑不仅在白家招揽的散修面前立了威势、奠定了地位,还令他们皆欠了她一个人情。
因果有时报,天道好轮回,人是她杀的,至于最先救人的程清河,远远不如这一剑来得醒目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