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想着它是什么味儿。
她有些明白为什么它说狩毓大陆的兽都喜欢做梦了。
月色沉寂,照得梦泽峰亮如白昼,一男人背着一把宽背刀行至院门外,在他触上院门的一瞬间,如水般波动的禁制显现,气息比栖雙的还要厚重,它波动了一会儿平息下去,不过一息的时间,它又不甘心似的再次浮现出来。
十秒钟之后,院门如初,他往后退了几步,仿佛在确定里面人的位置,接着脚步沉稳无声地走至更靠近程清河房屋的篱笆外,蹲下身,蓄力跃起。
“哎哟!”梦里的程清河叫了起来,她的背上被什么蛰了,又热又疼。
“这不是梦嘛?怎么还疼?”她嘀咕道,接着挪了一下对着水面照着自己一侧的身体,噬梦兽的腿很短,除了娇小的身材、半透明的身体、额头上的角之外,好像和凡间的马没什么区别。
“我二百岁那年被马蜂咬了两口……”
“你说咬我的是马蜂?”程清河转了几转,愣是看不见后背的情况。
“不,我说的是二百岁的时候。”
“那现在咬我的是什么?”
“唔,忘了……我二百岁的时候被马蜂咬了两口,结果变成了驼峰……”
在它又开始回忆的当儿,程清河已经倒进泥水里合着淤泥滚了又滚。
啪嗒一声,屋子里的程清河滚下了床,乾坤袋离了它宠物的颈窝,矫情地呜呜了几声,接着又翻身睡了。
屋内的窗户大开着,月光之下,里头的摆设一览无余,须臾在床下的程清河身上投下了一片阴影,一双毫无人类情绪的眼睛一寸一寸扫视过屋里,且在他扫视过程清河身上的时候毫无停留。
“不在,不在,不在……”他转身离开窗户,眼里含着迷茫,接着脚步一顿,往景枭遇的方向行去。
孔老道在山下停留了许久,足等了两个时辰之后才等来了他。
“人呢?”他沉着脸,眉宇间含着隐怒。
两手空空的三等垂首站在他身前。
“不在。”
“不在?”孔老道垂眼想了一遍,否掉何火火敢欺骗他的可能,接着抽出了拂尘。
哪知三等一见他手中的拂尘便僵硬着后退几步,黑色的帷帽晃了又晃,摇头:“不,不在。”
“怕?你知道怕?”孔老道笑眯眯道,一步步接近了他,“难道你已经生出了人类的感情了?本道真是倍感欣慰!”
……
景枭遇昨夜睡得不好,睡得很不好,先是发现仍在凡间的恩师赠予他的东西丢了,再是半夜被人撬了门,罪魁祸首还是那个说不得骂不得的同门――程清河!
说到这个还挺羞耻,程清河那厮衣衫不整地提着一把大刀撬开了他的房门,他问她做什么她也不回答,就一直来回扫视着他的屋子,以及他,他的床!
他心口浮现着一种尴尬和莫名其妙的情绪,但是更多的是,心跳……娇软小姑与凶悍黑背刀的组合,又是在这般寂静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