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来自四面八方的音乐声,正是她曾经在圣院晚会上演唱过的《海绵宝宝》。
虽然不知道穆尘的惊喜具体是什么,但因为这熟悉而令人怀念的曲调,苏夏已经充满了期待。
造型可爱的“海绵宝宝”们在小花园里蹦蹦跳跳,和着音乐声尽情舞蹈,当前奏结束,一道轻柔却蕴含着无限力量的声音伴着音乐唱了起来——
“我喜欢你冷冷态度,面对我的小招数,喜欢你说话语速……”
苏夏整个人如遭雷击,眨眼的时间,她已是泪如雨下。
“妈妈!”
当苏夏对着唱歌的“海绵宝宝”喊出“妈妈”的时候,汤连城已经明白穆尘所谓的惊喜是什么了。
在苏夏望着歌唱的海绵宝宝流泪不止的时候,穆尘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了汤连城的旁边,邀功似的问他,“怎么样,够惊喜吧?”
汤连城白了他一眼,“让人感到惊喜的,是惊喜本身,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得意什么?”
“哼!”穆尘倒是没有被汤连城的话打击到,反而满脸的得意,“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嫉妒我把夏丫头的妈妈请过来了。”
虽然的确有那么一丝若有似无的不爽,不过,汤连城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就差里里外外地打量了穆尘一遍,最后叹息着摇头,“抱歉,我实在找不出你全身上下有哪里值得我嫉妒的!”
“你!”
穆尘气结,汤连城却不再理他。
小家伙哭得好可怜的样子,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疼着。
一首三分半钟的歌只唱了半分钟,苏夏泪流满面地站在台阶上,整个人处于失语状态,脑袋里一片空白。
震惊,感动,思念,不敢置信……
苏柳将脑袋上笨重的海绵宝宝脑袋取下来,站在一众蹦蹦跳跳的“海绵宝宝”中间,在冬日暖暖的阳光下,她笑得像从未离开过一样,对苏夏张开双臂,做出迎接的姿势,“我的宝宝,妈妈回来了!”
“妈妈!”苏夏再也忍不住,一步跳下五级高的台阶,踉跄着落地后,又急急地朝她奔过去,眼底的焦急和渴望几乎满溢出来。
“要是小家伙激动得崴了脚,我一定会把账算在你头上!”汤连城被苏夏莽撞的举动狠狠地吓了一大跳,见她最后没事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平白受到惊吓的怨气就被他迁怒到了“始作俑者”的穆尘身上。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在穆尘无语又怨念的时候,苏夏已经抱着苏柳痛哭失声了。
早在夏天打电话通知她苏柳醒来的消息之时,苏夏就想立刻飞回美国去见她了,但因为当时存在着的各种安全隐患,比如方兰神马的,苏夏忍下了心底最深沉的渴望。
后来,拿着菜刀对她喊坎喊杀的方兰被关进了监狱,再想和苏柳重逢已没了后顾之忧,可偏偏那时,苏夏又觉得怕了。
她怕苏柳其实并没有醒,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所以才迟迟不敢跟汤连城告别,所谓的近乡情怯,也不过如此。
如今,苏柳就这么真实地站在她的面前,苏夏双手死死地抱住她,像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旦松手,她面临的将是最恐怖的结局。
女儿的力气很大,苏柳感觉自己的腰都快被勒断了,她却依旧温柔地笑着,久违的温暖手掌摸上苏夏的脑袋,不客气地调笑起来,“两年不见,宝宝越来越爱哭了啊!”
苏夏哭得更大声,像是要把这两年所受的折磨全部哭出来,那哇哇的哭声还真像个三岁的小孩子。
然而,苏柳不在意,苏夏也不在意。
唯二在意的人——
汤连城又好气又好笑,他爱极了苏夏如此纯真不作伪的一面,却心疼她的眼泪,虽然,这一次是喜悦所致。
穆尘抽了抽嘴角,刚想掏手机偷偷录音,汤连城一个冷眼甩过来,他瞬间什么心思都没了,尼玛大腹黑这么“关注”他,真不知是福是祸!
然而,在苏夏和苏柳欢乐重聚的时候,某家知名报纸刊登了这样一则消息——“死而复生,苏家小女假死两年意欲何为?”并在短短一个小时之内登上了d市多家杂志社的最大版面。
等到手下的人注意到这件事并通知汤连城的时候,阻止,显然已经来不及。
一息之间,苏柳“复生”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播到d市的每个角落,甚至连十五年前苏家和楚家的恩恩怨怨也被重新挖了出来。
事态之严重程度,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