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无法平定西北,又怎么谈得上怪您!”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那也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刚回到大武的地界,慕天恩便听到了风言风语,说廉颇老矣,常胜将军再也无法长胜时,慕天恩的心情是愤怒的,他还未出生便失去了父亲,是幕国公一手带他读书射箭,听着无数人在他面前称赞祖父是一个骁勇善战的将军,在他心中幕国公便是无所不能的大英雄!
可如今幕国公为了他,在西北这弹丸之地久留十年,让九寨十八响苟延残喘,背负了十年的骂名,对于骄傲的祖父是何其残忍!
想到这里,慕天恩猛地擦掉眼泪朗声道:“爷爷,您放心吧,按照您的安排,只等明日捉拿了九寨十八响的余孽,便可以在上京放出风声,当年孙儿并不是被人绑走,而是暗中潜伏到青藏府来,跟您里应外合一举平定西北!”
刀疤此刻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惊天内幕,那个黑小子贾天明竟然就是幕国公的孙子!而且他还在鹰嘴涧做细作几个月都没有被发现,端地是厉害!更恐怖的是,这爷俩几句话,就将所有的事情逆转,信手拈来的自信强大到令人发指!
刀疤缩了缩身子,张大嘴巴呐呐的说不出话来,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长这么高大,只希望那两个祖孙爷俩千万别想起自己。
慕天恩此时已经平复了心情,抖了抖衣袍说道:“刀疤哥,你这刚出狱日子过的不错呀,瞅瞅,崭新的衣袍,还有金缕茶饼喝,这日子怎么也比在鹰嘴涧快活吧?”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刀疤心中想到,面上却是带上一丝媚笑道:“真是不知道您是贵人,小人往日有什么错处,您大人有大量,就当小人是一个屁,放了就算了吧。”
慕天恩哈哈一笑,却是无所谓的一屁股做到凳子上,双眸晶亮朝着刀疤轻轻眨动,随即说道:“嗯,我想当你是屁,可是这般放屁,也不嫌脏了我的屁股呀?今日你该听的也听到了,不该听的也听到了,你说我还能让你走吗?来人!”
“末将在!”
来的皆是身穿一身黑衣甲胄的幕国公亲兵,有着常胜军之称的慕家军。
“带走,该怎么教就怎么教,到了上京,我只想听到他嘴里说出来的,是我想听到的话。”
“是,世子爷!”
整齐划一的声音从六个人最终同时说出,声量之大让刀疤不由得颤了颤,便被几人架走,远远的还能听到刀疤哭丧的嚎着:“亏你们还是国公、世子,说话不算话!说好我交代就放了我的!”
“再废话就割了你的舌头!鹰嘴涧刀疤,手上八条人命,种种恶行当场杀了你都行,要不是世子留你还有大用,根本连戏都懒得跟你演!好好珍惜吧,你还能活着,呵呵,过了今天,你就要庆幸世子要用的是你!不然你就到地狱里跟阎王爷去数你的罪状吧!”
这声音!是牢中挥鞭打自己的兵丁的声音,刀疤一怵,只觉得没了血肉的那个地方疼痛难忍,害怕的如同老鼠见到了猫一般,双腿一软,整个人就缩了起来,被人架走了……
七月的盛夏,草木开的特别茂盛,武皇便在一处榕树的阴影下,伏案练字,其上行书如天上的行云,不羁自由,却仿佛有自成章法,眼看书法已经进入了大成。
“白羽,你和七公主两人都各自不愿,朕便不再勉强你们,现今想来,当时也是朕被人利用了一番,真是好大的狗胆,刑狱司那处可有查出什么来?”
宫白羽身着一身翰林院的青袍,身材纤长,芝兰玉树般的站在一旁,闻言皱着眉头说道:“据探子回报,似是幕国公府和安乐侯府皆有异动。”
武皇挥洒的笔墨不由一顿,一整篇长词书法便出现了第一个缺失的墨点,武皇皱起眉头,放下毛笔猛地拿起宣纸狠狠一撕沉声道:“此话怎讲?”
“是慕西府,而安乐侯府只查到当日有信箭射入,恐怕也是受害者。”
宫白羽一丝不苟的说着,丝毫没有发现,武皇正因为自己说话大喘气而无语。
“白羽,朕是不是告诉过你,有话一次性说完!大喘气不好!”
宫白羽微微勾起唇角,笑道:“臣若不是如此说话,又怎能看到皇上暴跳如雷?”
君臣二人“哈哈”大笑起来,却忽闻武皇小声道:“朝野内外皆传言你与安乐侯府作对,今日不是还阻拦了户部对边关加大拨款?今日怎不趁着好机会狠狠下个眼药?”
不熟识武皇之人,只觉得武皇实是千古清明之帝,威武不凡,可随侍了武皇十年的宫白羽却知道,武皇内心里根本就是一个,闹事不嫌事大的尿性!宫白羽心中腹诽武皇明知故问,却耐着性子说道:“臣不是已经跟您禀报过,和陶府只是将计就计,只为了引出那只黑手。”
武皇享受着宫白羽想怒又偏偏忍着的表情,心情舒畅的拿出一张上好的宣纸说道:“不会等太久了,且小心行事,天子脚下不容那些魑魅魍魉横行,朕要你将他们连根拔起。”
“是,臣遵命!”
话音落下,就听远处,陈谷大太监一脸红光喜色的匆匆跑来,边跑边大声喊道:“皇上,大捷,西北大捷!”
武皇毛笔一顿,又废了一张宣纸,不由得苦笑看来今日不适合练字。
“皇上,西北传回捷报,幕国公精心布局十年,与十年前混进匪窝的世子,里应外合,将整个西北的九寨十八响连根拔起,匪徒一个不少全部歼灭,如今还压了鹰嘴涧当家的弟弟上京来了,捷报是一月前传回,恐怕如今不出半个月,先行回来的大军就要到了!”
陈谷大太监激动的脸色通红,心中欣喜莫名,只想着一会儿就跟陶府通个信儿,干孙女婿一去十年,这是立了大功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