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怎么了?”牧宇费力地抬起手臂,扶在铁门上,他感觉到异样,少女今天似乎不太热情。
少女的手掌微微弯曲,似乎做了某种决定一般,她深深呼吸之后,陡然抬起头来,如仙女一般的脸庞之上,充满了冷漠,接着不带丝毫情绪道:“对不起,从此我们没有半点联系,包括你的死活。”
生冷的话语,如同刀子一般捅进牧宇的心里,他不禁嘴角抽搐,眼睛圆睁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牧宇啊!”
说完,牧宇侧身撞在铁门上,他不相信这是她心里的话,一定是受到了胁迫,对,一定是这样!他要看看这铁门后究竟还藏着谁。
然而,似乎预料到牧宇的举动,少女没有给他推门的机会,脸色冰冷道:“你的资质有限,不可能进入侠影学院的,如果此次能活下去,别再做大侠梦了。”
“我——”已经进入了啊,虽然资质平凡,但还是获得有加入侠影学院的机会。
吱呀,砰!
铁门用力地合上,他的话语直接被截断,在最后,她甚至直接转过身,仿佛斩断一切,连看一眼都觉多余。
直到铁门合上,牧宇听到那绝决的撞击声,才回过神来,拳头无力地捶在铁门上,脑海里出现短暂的空白,根本无法思考。
只见黑影扬着双刀或匕首冲刺而来,强烈的杀意将他锁定,情况糟糕到极点,他花费整整一天的时间才回到东风镇内,就是为了亲口告诉她这个喜讯,甚至在半路上遭遇天网的截杀,险入现在的危局。
然而,未等他将喜讯道出,却迎来这样冰冷的结局,他甚至根本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由不得多想,刀光已经袭来,寒芒森冷,如同毒蛇吐信。
拖着血流不止的身体,他几乎是依靠本能在逃跑,胸前的窟窿触目惊心,此时的他只顾逃跑,脑内一片空白,连护住伤口都完全置之脑后。
而在铁门的另一边,少女以手捂面,靠着铁门往地上滑,然后坐在地上,那崩紧的脸庞解除,冷漠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瀑布般的泪水。
轰!
电闪雷鸣,暴雨越来越大,她几乎完全暴露在雨中,但却没有丝毫要移动的意思,她将头深深地埋在腿间。
“呜,呜——”
豆大的眼泪如同雨点在滚落,身体不停地颤抖,她哭得像个孩子一般。
呼呼——
而此时,天地之间疾风怒号,似乎是体会到少女那悲伤到极点的心境。
一道身影无声的出现,来到少女不远之处,双手负在身后,这是一位中年,龙行虎步而来,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严,他便是姚家家主姚雄天。
天空中的雨点落下来,却没有打湿他的衣衫,在他的周身,仿佛撑起一道透明的屏障,将雨水都屏蔽在外面。
“雨竹,你这是何苦。”中年男子微微叹息,心念一动,似有一道淡淡的光幕射出,将少女头顶的雨也遮过。
少女抬头,抹了抹红眼圈,问道:“小妹去了没?”
闻言,中年微微一呆,接着摇头道:“傻孩子啊,你为他付出了所有,到最后却要装恶人。”
“爹,我已经没有几天了,为何还要拖累牧宇哥哥呢,让他恨我也好,至少他不会内疚。”少女揪着衣袖,眼底闪过一丝不舍与失落。
见此,中年摇头叹息,却无可奈何。
…
牧宇在雨中本能地逃奔,但随着失血过多,他的体能衰弱极快,速度也在慢慢降下来。
那群黑衣杀手远远跟在后方,并没有急着靠拢,在之前对付牧宇时,便折了几名兄弟,因此他们不愿轻易涩险。
眼前的形势已经很明朗,只要再拖一拖,牧宇也熬不了多久,他们却有的是时间。
在东风镇内,还没有谁胆大到敢管天网的闲事,即使是牧宇的本家,当今的顾家几乎名存实亡,在牧宇的父亲失踪后,顾家受到巨大压力,现在早已经人走楼空,去其它的地方讨生活。
所以,他们并不急。
牧宇也看到这一点,但他却无可奈何,在东风镇内,能够让天网忌惮的只有现今剩余的两大家族,如今连姚家都没有动静,另外一家是顾家彻底的对头,只怕巴不得他死掉才好。
“死得这么糊涂吗?”牧宇无奈地叹气,原本命运已经改写,但却在这节骨眼上出了问题,他自问为人处事很小心,并没有和谁结下生死之仇,否则他也不敢私自离开门派。
眼前的形势几乎看不到生的希望,他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被活活拖死。
“看来,他差不多到极限了,杀了他吧,雇主这次可是很大方,我又可以去那些小娘皮身上快活了。”言罢,一位黑影持着短刃冲来。
“等等,小心为上。”旁边的杀手摇头,伸手将其拦住,不想在最后关头陡生变故。
扑嗵!
牧宇终于不支,身子一歪撞在墙上,墙都凹陷许多,而后他便倒下去,眼睛颇为费力地睁着,连意识也渐渐模糊。
“在嘲讽与白眼中苦苦坚持十多年,今日终于修成正果,却要这样匆匆收场啊!”牧宇嘴角苦涩,随后忆起过往忍辱负得的经历,眼眸里充满了不甘。
“为什么会这样?”他的脑袋从空白里解脱出来,才意识到已经站在死亡的边缘,自己真的被关在门外,而且是她亲手将门关上,同时关上的,还有他生的希望。
恨她吗?
他应该恨,但却实在提不起半点的恨意。
“我好不甘心啊!”终于熬到了翻身之日,却寸功未立就陷入死局,他瞪大眼睛,不甘心这样结束。
但随着时间流逝,他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皮越来越沉重。
“雪琪?”在彻底失去意识之时,他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蹲下来将他的手紧紧握住,手湿滑而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