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阿磊深深一叹,语重心长:“锦娘,你好自为之,别自作孽不可活。”
锦娘咬唇沉默,眼里眸光挣扎,但最终她还是叹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了。你的好言相劝,我记下了。”
虽然是记下了,但听不听从是另一回事。
听出她的言外之音,阿磊摇了摇头,此事他言尽于此,对方想怎么做已经不是他可以掌控的范围了。
“锦娘见过主子!”时隔几个月,当再看见宇文曜夜,锦娘仍然忍不住砰然心跳,哪怕前一刻才被阿磊警告不要露出倾慕之姿让王爷知道。
“起来吧。”宇文曜夜从怀里拿出一个手帕,递到她的面前,“你打开看看,能不能知道那根线是什么材质?”
锦娘接过,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方巾,只见雪白的方巾中间,有一根细小的红色线丝。
“王爷,这是?”锦娘不明所以然。
“你只管告诉本王能不能知道这线的材质。”宇文曜夜不欲多言。
锦娘紧皱眉头,将红色线丝捻在指尖,放在有眼前仔细观察,然后用鼻子嗅了嗅,指尖捻了捻,最后甚至用舌尖里舔了舔。
“这应该是北方制作的丝线,其色泽偏浓,材质柔软,应是高质的布料,不过这种材质的布料大部分用于缝制线丝较为精细的图纹。”锦娘一一道。
“那你看这几样东西有哪一样和这跟红色线丝一样?”宇文曜夜让人搬来东西放在桌上,有手绢、有绣花鞋、甚至还有女子的肚兜。
锦娘看那肚兜,脸色一下子白了,“这是……”
难不成这肚兜是那董大姑娘的……
“你赶紧看看,那线丝和那几样东西是否相同?”宇文曜夜催促道。
锦娘的指认能让真凶露头,这让他根本分不出一点心思去看锦娘的复杂眼神。
锦娘忍住复杂的情绪,更紧紧抿住了想要说话的嘴,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几样东西上。
将东西上的线丝逐一对比后,锦娘发现绣着雀鸟的手绢上的线丝和那根红色线丝几乎一模一样。
“这个手绢吗……”宇文曜夜皱起眉来。
“主子,这到底是——”
锦娘的话还没说完,宇文曜夜就抬头吩咐道:“阿磊,备马,本王要去许府!”
“是!”阿磊转身就去牵马。
宇文曜夜话都没留下一句,就直接飞身上马,骑马远去。
阿磊看了失魂落魄的锦娘一眼,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每说一句话,骑马朝宇文曜夜追去。
感情上的事情,当事人如果不想明白的话,旁观者的话她根本听不进去。
“许夫人,节哀顺变。”宇文曜夜面无表情地淡淡道。
现在许府不仅死了个老爷,还死了个许老夫人,白布高挂,灵位摆出,灵堂上放着两幅棺材,几个孩子身披麻衣,哭声交织,弥漫着悲伤。
身为户部侍郎,许大人的人缘不错,不少人前来祭拜。
等到人少之后,宇文曜夜让阿磊去请许白氏过来。
“许夫人,王爷有请。”
许白氏沉静以对,“好。”
和一旁的许老太爷说了一声后,许白氏跟着阿磊走到了宇文曜夜的面前。
“许大人之死是他杀,凶器是一根绣花针,而绣花针上的线丝则是出自于许老夫人的房中。”宇文曜夜开门见山地道。
许白氏愣了一下,而后面露震惊,“王爷的意思是,杀害老爷的真凶竟然是老夫人?!”
“真凶到底是谁你心知肚明。许白氏。”宇文曜夜冷眼看着她,“就算你能瞒过许府上下乃至外面所有人的眼睛,你认为本王会看不穿你的雕虫小技?”
许白氏面色一紧,“臣妇不知道王爷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宇文曜夜锐眼如剑,“那线丝虽然是许老夫人的房中之物,但最开始却是许正衍送给许老夫人的礼物!”
许白氏瞳孔一缩,脸色发白,她咬住唇,双肩止不住地颤抖。
宇文曜夜也不逼她,更不催促她,只是端着茶慢慢吹着气,静静等待着。
半响,许白氏灰头土脸地垂下了头颅。
“是,真正的凶手是臣妇。”许白氏唇瓣轻颤,眸光闪烁,“我本该是正衍的妻,却被许正期和许郭氏设计,变成了许府的大少奶奶!”
许正期是许大人的名字,而许郭氏则是许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