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流之殇如题

    可惜敬则则什么也听不到,站在浮碧楼上的她看到的只是皇帝深情款款地傅青素搂入怀。曾经的恋人，是不是终冰释前嫌？终要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敬则则的眼泪流得儿也不比此刻的傅青素少，她想走出去,巴掌打在傅青素的脸上,让她滚开。

    可是她算什么呢？皇帝所谓的爱，是藏在黑暗里的,真的放到明面上,她什么也不是,皇帝也不会为了己而伤傅青素的面子。

    她才是妻呢,再受宠的妾也比不上她根指。

    想起,敬则则觉得更该挨巴掌的是皇帝才对。

    “娘娘。”华容担忧地去扶敬则则。

    敬则则摇摇头,眼泪随着她的动作而飞了出去，“别碰,让哭会儿吧,华容。，……”敬则则想她可能是真的犯傻了，被皇帝当成傻子在愚弄,却还完全找不到出路。

    道路弯弯曲曲的,看不到尽头。每次她绝望透顶的候，皇帝总会拉她把,让她以为看到了希望，可转眼他又会亲推她把,让她面对无穷无尽的黑暗，然后再给她丝光明，继而再让她陷入深渊，兜兜转转的，敬则则不仅『迷』失了,还已经精疲力竭。

    天敬则则不知道己哭了多久，久得月亮已经挂上了树梢。她的眼睛肿得好似桃子样，她回望着衣柜，担心皇帝今夜会从里过来，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己的眼睛。

    可是整整晚，衣柜门没有任何动静。

    敬则则『逼』着龚铁兰去打听，皇帝有没有留宿文玉宫，样她就能彻底死心了。

    然则什么没有，皇帝没去文玉宫，也没来明光宫。据说乾元殿的前殿还灯火通明，皇帝还在议政。

    敬则则好似上吊的人突然被续了口气，脖子上的绳索松了，得以苟延残喘。但实则并不定是幸事。

    接下来的几日皇帝没到明光宫，或许是为太忙，但敬则则知道他肯定是去了文玉宫的，哪怕不是为了傅青素，也会去看两皇子。

    华容本来挺担心敬则则的，然而天晚上她痛痛快快、长长久久地哭过之后，第二天好似就原地复活了，张罗着弄各种吃食，脸上也常带着笑，还跟何美人去靶场『射』过箭，华容总算松了口气。

    “华容，水饭做好没有？快热死了。”敬则则从练功房出来后道。

    “差不多了，娘娘要不要去看看？”华容道。

    敬则则头往小厨房的方向去，水饭是昨儿用稀粥加酒曲煮的，会儿粥里已经咕嘟咕嘟地冒着细泡，看着有些难看。敬则则探头瞧了瞧，“嗯，浆水程度就差不多了，重新上灶热热，咱们的浆水就成了。”

    华容道：“娘娘怎么会知道水饭的？还么熟？还以为只有咱们穷人家的孩子才吃呢。”穷家小户买不起糖，所以把米饭做成浆水，酸酸甜甜的，格解馋。

    敬则则道：“祖母盛夏的候就爱做水饭给吃。”

    华容屡次听敬则则提及过祖母，不由问道：“娘娘，小候是跟着老夫人过的么？”

    敬则则摇摇头，“想得美呢，爹当初管管得紧，课业又多，祖母心疼，总是给爹去信说是想，爹每年盛夏的候才大发慈悲让去山里跟着祖母住小段日子。”敬则则叹息了声，“如今想来，却是辈子最开心的日子了。”

    “娘娘是想念老夫人了？她老人家还在世么？”华容问。

    敬则则摇了摇头，“她喜欢住在山里，可山里的赤脚大夫根本就不懂治病，十岁上头她老人家就不在了。”说起，敬则则又想起『乱』施符水的白衣教了，也不知道皇帝让人查她们到底查出名堂没有。

    晚上，敬则则在浴池里凫水玩儿，她喜欢被水波包围的感觉，温暖、轻柔，无限地包裹她每寸肌肤，让她觉得安全，好似回到了小候母亲的怀抱里。

    “看来你凫水凫得真不错了，有些像传说的南海鲛人般。”沈沉蹲在池边看着敬则则道。

    敬则则从水里抬起头，看着“久违”的皇帝，抹了抹脸上的水珠，“臣妾倒也想做鲛人，由在的。”

    沈沉起身开始解腰带，敬则则站在水里稳稳地看着，没有动的迹象。

    “生朕的气了？”沈沉道。

    “没有。”敬则则神情淡淡的，跟皇帝生气，会气坏己身子的。

    “你生气的候就会称臣妾。”沈沉道，平日么然是“”的。

    敬则则扯了扯唇角，实在没心情敷衍皇帝。

    沈沉缓步下水，“朕几日没来，生气了？”

    “有儿，不过知道皇上是在忙出海的事情。”敬则则撇开头道。

    沈沉了头，替敬则则把颊边的水滴抹掉，她微微偏了偏头，是避让的动作。

    沈沉收回，叹了口气开始解释，“忙是回事，主要是朕怕你替任有安求情。”

    “臣妾为何要替任有安求情？皇上为何又怕臣妾求情？”敬则则摆正脑袋看着皇帝不解地问。

    “定西侯夫人递牌子进来找你就是为事吧？”沈沉道。

    敬则则头，有些低沉地道：“皇上为何会以为要求情？百越之败，劳师糜饷，多少士卒再回不到家乡，件事也有责任，若非在皇上面前多嘴多舌，皇上也不至……”

    “打住。”沈沉笑道，“朕发现你人还挺恋的哈？”

    敬则则沉默地瞅了皇帝眼。

    沈沉伸搂过敬则则道：“事你揽在己身上做什么？朕在你跟前提任有安的候，其实早就做了决定，否则也不会说出来。切是朕的错，朕远离疆场太久了，久得有些常识忘了。”沈沉嘲地笑，“些日子朕也是在反省。”

    “皇上心既然有了决断，为何又怕臣妾求情？”敬则则道，皇帝既然主动提及了任有安，显然他现在对怎么处置他也已经有了主了。

    “怎么不怕？若是不答应你，你哭鼻子朕怎么办？”沈沉逗着敬则则道。

    “皇上才不是怕人哭的人。”敬则则撇撇嘴。

    “朕是不怕人哭，可单单局势会怕你不高兴，怕你哭。”沈沉道。

    总是说种话来哄她，敬则则听了没觉得甜蜜，反而只是想哭。他知道皇帝说的是借口，怕是为傅青素而动摇了，所以不知道怎么面对己吧。她该高兴皇帝没有就此撂开又回了明光宫么？

    敬则则不由想起了卫官儿，曾经风光无限的卫嫔，好似生了女儿之后，或者该说是怀孕之后，就被皇帝给彻底撂开了。他对曾经宠爱过的人，转身就能冷漠无比。

    “皇上总是说话来哄。”敬则则抱怨道。

    “好，朕不说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沈沉道。

    敬则则真想说句“现在后悔了，你把八皇子给养”，然后看看皇帝会找什么借口来打发己。

    可最终她什么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皇帝。

    沈沉觉得敬则则的眼神哀伤极了，他的指腹轻轻『摸』上敬则则的眼角。

    敬则则有些冲动地，不等皇帝问出话来便开口道：“在御花园里看到皇上搂着淑妃了。”

    沈沉的僵了僵，垂了下去，他着实没想到敬则则会冒出句话。

    其实敬则则也在懊恼，己怎么就大嘴巴地问了出来，是想听皇帝给她什么答案呢？

    “朕只是在安慰淑妃，她有些，有些失态。”沈沉则是觉得尴尬，无从解释，为他不愿把傅青素崩溃的事情说给敬则则听，对傅青素来说有些残忍。何况其还夹杂着他失去的初心，种愧疚他并不想重温。

    敬则则淡淡地道：“其实臣妾从没奢求皇上的专宠的。”

    沈沉微微偏了偏头，看向敬则则。

    “皇上也没必要样左哄右骗，难道臣妾还敢为皇上宠幸淑妃而不睬皇上么？”敬则则嘲地笑了笑，“臣妾在避暑山庄的候可是吃尽了苦头的。”

    沈沉肃着张脸道：“朕没有左哄右骗。”

    敬则则只讽刺地笑了笑。

    “则则，朕知道你有小『性』子，为了怕你多想，朕连孩子们不怎么去看。”沈沉道。对皇子、皇女的冷待，固然有政务繁忙，没有多余心思的缘故，可顾忌敬则则的感受也绝对占了其大头。

    沈沉天到晚哪有精神不停地哄敬则则，又怕她小心眼吃醋，所以似卫官儿等人宫他是能不去就不去的，所以些小公主他几乎没怎么见。若非后来皇子出了事，他连对己的几皇子没怎么关爱过。

    “嗯，你只喜欢去探看皇子和八皇子。”敬则则平静地道。

    “则则，你样说就没思了。他们是朕的儿子，朕也对他们寄予了厚望，你总不能让人连己的儿子不能亲近吧？”沈沉道。

    “不是说了，不在乎皇上要不要召幸人么？只是讨厌听你总是骗哄。甚至不明白身上有什么是值得皇上样骗的。”敬则则有些激动地道，“若是为了笼络臣子，父亲是热衷权势的人，只要皇上许他些，他就会为皇上鞠躬尽瘁的。”

    “朕在你心里就是用嫔妃笼络臣子的人？”沈沉颇有些失望地道，两人的声音比平日里说话的声音拔高了半度。

    “是臣妾失言了。”敬则则有些难受地侧开脸，沉默了好会儿才道：“此次皇上奉两宫太后走海路南下，臣妾可不可以不去？”

    下刻敬则则就双脚离地被抱出了水面，她吓得不得不圈住皇帝的脖子，气急败坏地道：“皇上是做什么？”

    “朕嘴笨，怎么解释你听不进去，就只好做给你看。”沈沉道。

    只是敬则则万万没想到皇帝的“做给她看”居然不是虚指，还真实打实地落到了实处。简直就是卑鄙、下流、无耻，真是什么候能……

    净室内、床榻上，被弄得到处是水渍，敬则则虽然在皇帝的脖子上留下了道爪痕，但也无济事。

    等两人收拾好之后，沈沉敬则则抱到设在院的凉榻上。

    敬则则感觉明光宫的宫人应当是被皇帝给收买完了，所以他才能肆无忌惮地从衣柜走到院子里来了，但最多也就如此了，反正他不会从明光宫的正门走进来和走出去。

    “怎样？还受用么？”沈沉用棉布巾敬则则的头发包起来给她绞头发。

    动作稍显比华容粗糙些，敬则则只乜斜皇帝了眼，不说话。

    “如今你可信朕了？朕对其他人可做不出来些事。”沈沉道，语气似乎还有些得。

    敬则则直接捂住己的脸，然后踢了踢皇帝，他还真敢说，真敢做。不过些放低身段伺候人的事儿的确难以想象他能对其他人做出来。

    敬则则害了会儿臊，却不知怎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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