汁的脸瞧,半晌黑眸里闪过了一丝狐疑,因为他敏锐的发现,眼前的人再次陷入了那种神游天外的状态,眉眼间透着一丝忧虑,心不在焉。
似乎,越是案件有了大的突破,她却越失望。
他轻轻的歪了歪头,若有所思。
另一边,许是在内心深处一直觉得言宇是最值得信任的,所以叶竹再次出神陷入到了自己的梦魇中。当下,似乎主要的线索和证据都指向了光明堂的负责人王雨,可是对方却没有她记忆中的那双眼。她曾与之近距离接触过,也不着痕迹的仔细观察过,但就是一无所获。
或许,是她魔障了,从事实出发,或许这根本就是两个案子?
只是太像了,所有的细节都过于相似,就连三名死者四肢上的伤,都与她前世在坑底的惨痛经历完全吻合了。
忽然,她感到头顶传来了一阵温热。瞳孔微缩成功的回了魂,就发觉不知何时她和言宇之间的距离变得如此贴近,一睁眼就看到了对方的脖颈,她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了他胸前那薄薄的布料。
言宇这会儿正保持着大掌轻抚她发顶这个极具安慰『性』的动作,见她眼底恢复了一些神采,便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略微用力把人带进了怀里。
“顺其自然。”他说道。
叶竹闻言睫『毛』轻轻颤了颤,只觉得他什么都看得透却又很好的给她保留了隐私和体面,有时候不是她不想坦白,只是觉得无从开口。
顺其自然吗?
反复的在嘴中无声的咀嚼了几遍,她忽然间豁然开朗。没错啊,与其不停的纠结为什么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不如脚踏实地的去追寻现有的线索,证据从不会撒谎,这是她大学学到的第一课。后的结果是什么样,总得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道路的尽头才能看到,她现在不过是给自己平添忧虑罢了。
“好。”想通之后,她整个人周身散发的绪都不一样了,犹如浸泡在浅粉『色』的糖水里,又甜又糯。她干脆直接把头埋进了坚实的怀抱里,双手环住了男人的腰,缓缓收紧。
大抵是恋爱真的会让人的警惕度直线下降,叶竹只顾着从言宇身上汲取温暖,完全没有注意到观察室那扇微微敞开的门缝外,彭一山那张因为过度吃惊而变了形的脸。
而此时正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她的后背的言宇,却微微侧过头看向了门的方向,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静止了。
彭一山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控制住惊呼出声的冲动,即便如此,他也觉得如坠冰窟,双腿打颤。我勒个亲娘诶,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不知道会不会被灭口,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连自己是个怎么样的死法都想好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言宇只是那么淡淡的瞄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看起来完全没有要收拾他的意思。彭一山起初还有点疑『惑』,到他确定不是眼花,而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对方低头亲了一口怀中的人后,基本可以确定了一件事。
淦!
杀狗了!
有什么好炫耀的?!队内恋爱了不起啊?他异地恋就没人权吗?!
彭一山恨不得嘴巴里叼个小手绢,『露』出了委屈巴巴的神,扭头从门前走了开,捧着小手机看着屏保的陆雪法医,流下了思念的泪水。
…………
叶竹对观察室内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不知道是经过言宇的开导而在思想上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还是因为男朋友的亲亲抱抱举能让身体分泌荷尔蒙,总之几乎两天两夜没怎么休息的她再次恢复了神采奕奕的状态。
直到站在临时办公室的窗边看到杜天成和吕自白从警车把一瘸一拐的王雨带下来之后,她才略微沉了脸『色』。天边已经透出了一点点浅黄的亮『色』,黑夜过去了,又是新的一天。
似乎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她垂眸站在窗边沉思了一会儿,待到回过神的时候,下面的院子里已经没有了杜天成人的身影。转过身将办公桌还冒着热气的咖啡一饮而尽,她这才走出了临时办公室,直奔着审讯室的方向去了。
到她到达审讯室外的时候,正好碰到杜天成和吕自白从里面走出来,吕自白还十分有眼力见的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脸上的笑就好像已经破案在望了似的。
叶竹无声的笑了笑,推开门走了进去,就见言宇已经和王雨相对而坐。而在她走进来的这一瞬间,两道视线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