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游戏。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还是其中一个比较年轻的值班员先发现了不对劲,他从手机屏幕上抬起了头,看向前方走廊转角的位置。等到瞥到了一抹白之后,他用极快的速度收起了手机,并且干咳了两声示意桌子那面的人注意。
另一个值班员年龄看着要大些,估『摸』着能有个三十五六岁的模样,下巴上还留了一丁点的小胡子,修整的相当整齐。在接受到同事的信号之后,他也若无其事的收起了电话,接着才状似无意的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原来是一个船员,他眼底『露』出一抹疑『惑』,在这个时间,船员怎么会跑到负二层来?
要么说这游轮上的工作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像是他们这种整天整天的都看不到太阳,只能守在负楼层的就是食物链的最底层,是个人就能欺负、就能数落。所以两个值班员看起来有些紧张,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后,十分有默契的坐在椅子上缩了缩脖子,以期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他们过往的经验,这船员是最不好惹的,一个个人高马大的,还都不怎么讲理。
最近两天还听说了,他们上个班的那个哥们儿,不知道怎么惹到了一个船员,直接被砸了两拳,别提多憋屈了。关键是打也打不过,一直在船上飘着,还没人给做主,最后主管安抚了两句,就这么忍了。
随着船员的走进,他们发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对方的脚步虚浮,走两步就要靠在墙壁上停一会儿,好像是喝多了。察觉到这一点,二人愈发的安静如鸡,连喘气声都下意识的放轻了不少。
一步、两步……
终于,那名船员走到了桌子近前,身上那股子浓厚的酒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得到。年轻的值班员快速的瞄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不敢再看,这船员不仅块头大,长得还凶,脑袋光溜溜的,不像什么好人。那拳头,有碗口大,没准上次那哥们儿就是他揍的。
咣当。
一个酒瓶子忽然用力的砸在了二人中间的那个白钢桌面上,弄出来的动静在走廊里回『荡』了许久。突如其来的这么一下,难免让值班员一个冷颤,到底还是年轻的机灵一点,很快站起来冲着身前高大的身影挤出一抹笑:“那个……您……有事儿吗?”
说完之后,难免又在心底觉得憋屈,同样都是打工人,凭什么自己就低人一等了?可这就是现实,游轮上是没有多少人,但飘在海上的大半个月的时间里,就跟一个完全封闭的小社会一样。有可能还不如社会呢,这里简直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蒋冰把酒瓶拍在那里之后,用双手撑住了桌面,看了看左面又看了看右面,接着抬起左手伸出食指,对着二人指指点点。
就在两个值班员心里暗叫大事不妙,甚至于连怎么跑都想好了的时候,未曾想那个船员忽然吐出了一句:“一起喝点不?”
“……”
两个人强忍着的淡定的神情险些没崩住,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过于紧张出现幻听了。最终还是年轻的值班员嘴巴动了动,看着桌子上那瓶外包装精致的昂贵洋酒,犹豫的开了口:“这……不好吧,游轮上有规定,工作期间禁止饮酒。”
他这话一出口,旁边的小胡子值班员就伸出手捅了他一下,生怕桌子前站着的人翻脸。
虽说船上的员工准则明文规定不许喝酒,但是实际上遵守的又有几个,不说甲板上那些服务员会因为工作需要被迫饮酒,就连他们这种也会趁着休息的时候喝上两口,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小胡子讨好的笑了笑,倒是找了另一个比较好的借口,悄悄地指了指监控探头所在的方向:“让人逮到的话,我们可就惨咯!”
蒋冰不屑的笑了笑:“他们算个屁啊,你们陪我喝,有问题老子给你解决。”
似乎是觉得他的态度还行,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两个值班员稍微放松了一些。小胡子就开始卖惨,一来二去的三人竟然还聊了起来,聊着聊着颇为投缘,于是乎那两个人就壮着胆子,拿着那瓶洋酒带着蒋冰近了洗衣房,拿出了抽屉里珍藏着的花生米,一片欢声笑语。
远在游轮控制区监控室内的其中两个监视器屏幕上,早在蒋冰出现的那一刻,画面就微不可查的闪了一下,接下来都是风平浪静,看起来无事发生。
等到值班员进去之后,有两道人影迅速的从门前经过。
蒋冰正对着门口的方向,注意到之后,那双不染丝毫酒意的眼微微眯起。随即挑眉,往嘴里扔了两颗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