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有的窘迫他都知道,很久以前就知道。
她是s市本地人,从小为了省钱,孟溪就很努力地学习,她成绩优异,读的学校都是s市的名校,并且她从来都是班里的尖子生,年年都拿奖学金。
s大就离孟溪的家很近,大学时,孟溪其实可以不住校,她家离s大很近,坐公交只需要十几分钟,只因为她害怕与家里的那个男人相处,所以她申请了住校,一般情况下,能不回家就尽量不回家。
孟溪回家的目的很简单,她每次回家只是为了看看那个男人是不是死了,然后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
运气好的话,那个男人没有喝酒,会为她坐上一桌子好菜,然后夸她能干,他有个好女儿,他为她骄傲。
运气不好的话,他通常都是醉醺醺的,动辄就是对孟溪打骂,从她七岁那年时起,他就这样了,只要喝了酒必定发疯,只因为她长得像她母亲,一边打她,他还会一边骂,“小野种,怎么不跟你妈一起跑了,留下来就只会拖累老子!”之类的话,这话听多了,孟溪也就免疫了……
只是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后者,所以孟溪一般不会回家。
偏偏那次回家,一直对她紧追不放的秦淮跟踪了她。
那一次,孟学礼果然又喝多了,噢,她的父亲就叫孟学礼,家里是书香门第,只是到了他这一代就只有他了,与他名字和家世极为不符的是,喝醉酒后的他暴力异常,讽刺得很,他居然是书香门第出来的。
那天,孟溪刚推开家门,室内很暗,大白天的,窗帘都拉上了,她还没来得及开灯,随着一句“贱种”被粗嘎的声音骂出来时,下一秒,她就被一个啤酒瓶给砸中了脑袋。
鲜血立刻冒了出来,顺着她的额角往下滑,鼻端盈满的都是血腥的气息,也不知道血的气味是熏的,还是因为被砸中了脑袋,孟溪觉得头晕得厉害,第一反应就是快点逃。
不顾鲜血直流的脑袋,她跑出了家门,跑出了那条回家必经的巷子,然后在巷子口,她看到了一个人。
那一天是临近傍晚时分,颀长俊拔的男人靠在巷口的墙壁上,夕阳打在他精致妖冶的脸上,将他整个人映照得有些不真实,以至于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造成脑袋发晕,总觉得这个人不应该出现在这儿,他出现得太突然了,孟溪就那样站在那里看着他不说话,那双杏眼儿瞪得圆溜溜的。
秦淮可不是她,看着额角不停渗出血迹的她,眉宇间微不可寻地拧了下,他大步走到她跟前,握着她的肩。
语气很不好的,秦淮问道,“额头怎么流血了?”
孟溪这才回神,杏眼里染上一丝狼狈,开始动着身体,想要摆脱他那双像钳子一样的大手。
音调生硬得很,孟溪低着头说,“不关你的事。”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老子在追求你!”秦淮说话的腔调很嚣张,“说,额头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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