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徒左相沉沉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们记住了,保命要紧,知道吗?”
“是,老爷多虑了。”
郭氏直勾勾地盯着远方的街头,面无表情地回话,寒意让徒左相捏紧了拳头,闷声立在风中。
瑞王府的车马,声势浩大地在街上转了几圈,才慢悠悠地来到了徒家的所在地。
“饿了吗?”
燕莫罗见徒南柳百无聊赖,一个劲地揉着肚子,便开口询问。
“饿…”
徒南柳垂头丧气的,转了一早上了,可不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还没到,马车上也没有吃的,连口水都还没喝。
“燕莫罗你都不渴不饿的吗?你修仙啊?”
徒南柳没好气地瘫坐在毛茸茸的毯子上,岔开着双腿,无力地锤着。
“喏。”
燕莫罗像变戏法一样,从马车的隐蔽角落,掏出了一串糖葫芦。
“糖葫芦耶!”
徒南柳看到糖葫芦,双眼发光,抢过就啃,“藏哪儿呢?诶,你是真的爱吃糖葫芦吗?看不出来哦…你这种老爷们儿…”
“说什么呢。”
燕莫罗白了她一眼,“本王最不喜欢甜食了,若不是为了装成三岁的娃娃,本王定不会碰。”
“哦——”
徒南柳不管这些,好不容易同盟了,还有吃的,爱谁谁了。
燕莫罗垂眼看着这个津津有味地啃着糖葫芦的徒南柳,心下盘算着。
只要见过徒家人,就能确定你到底是谁了。
若真是元仙…
“爷,到徒家门口了。”
燕重楼的声音从马车顶端传来,燕莫罗立刻换了一副痴傻的嘴脸,夺过徒南柳手里的糖葫芦,欢天喜地地啃着,跳下了马车。
“媳妇妇!快下来!你爹娘都在门口等着呢!”
燕莫罗张开双臂,在马车口蹦蹦跳跳的,看的徒南柳火冒三丈。
“我草你大爷的居然敢抢老子的糖…”
徒南柳猛地推开门,看到徒家门前乌泱泱地站了一片的人,立刻收了脾气,换上了娇滴滴的模样。
“王爷,瞧你,跑的这么快作甚,弄脏了衣服可不好。”
徒南柳轻巧地垫脚跃进燕莫罗怀里,稳稳落地,接过被二人咬的残缺不堪的糖葫芦,递给了在一旁现身的燕重楼。
“王爷,今日回门之仪,万不可低了身份,这糖葫芦,回府后随你吃的,此刻便收了罢。”
“好!罗罗听媳妇妇哒!”
燕莫罗搂着徒南柳的腰,亲昵地用脑袋蹭着她的肩膀,大庭广众之下,丝毫没有避嫌之意。
“呵,娘亲你瞧,那个贱婢乐在其中呢。”
徒春杨用宽大的袖子遮着嘴,咬着牙小声地在郭氏耳边嘀咕着。
“贱婢生的就是贱婢,天生就是这股子狐媚劲儿,适合伺候人。”
郭氏脸上带着笑,却是冷冷一哼,“杨儿,上。”
“是,娘亲,你瞧好吧。”
徒春杨趾高气扬地阔步上前,在徒左相耳旁带过一阵凌冽的风,老爷子也只能视若无睹。
“柳姐姐!杨儿好想你呀!”
徒春杨像戏班子里的角儿一样,眼眶说红就红了,眼泪未落下,更是平添了几分楚楚动人。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三日不见,妹妹竟然有和姐姐十年相别的心疼之感啊…”
徒春杨紧紧捏着徒南柳的手,疼的徒南柳情不自禁地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