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的凶狠,她咬牙切齿的对姬韶渊道:“你若是娶了我还敢打其他女人的主意,我就找我爹和我姨母告状,直接废了你的子孙根再烧了你的后宫,然后花你的银子养十八个男宠,让你的脑门上天天都顶满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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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春光万丈。
不同于皇城与将军府后院的乌云罩顶,清净雅致的梧桐院中到处都冒着粉红色的泡泡,配着那些盛放的桃花,使得空气里都多了一丝旖旎缠绵。
巳时刚过,紫苑和绿瑶便端着洗漱的用具推开了墨千君的房门。
平日里,墨千君一直都是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才幽幽转醒,熟知她作息规律的紫苑和绿瑶自然是在此时才会来伺候她起床。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紫苑和绿瑶正打算进去,却见面前突然多了一道不该出现的人影。墨千君只着了一件中衣,脸色微红的接过她们手中的东西,轻咳了一声道:“出去吧,等下再传唤你们。”
“咦,小姐?怎的今日起这么早?”紫苑眨了眨眼睛上下打量着墨千君,墨千君侧目朝里面瞥了一眼,“晨起找虫吃的鸟儿太吵,睡不着。”
绿瑶大咧咧的上前一步,笑眯眯的道:“怎能让小姐自己端盆子打水,奴婢来伺候小姐更衣。”
眼看着绿瑶就要踏进屋中,墨千君身子一横直接把房门一堵,木着脸说:“不用了,稍后我再叫你们,你们到外间守着便是
。”
“小姐……”紫苑一脸奇怪的探头朝卧房里看了一眼,“你在房间里藏了什么东西么?怎么今日看上去怪怪的……”
墨千君脸色一黑,气呼呼的对她们礽下一句,“小姐我癸水来了!”说完就啪的一声直接将门甩上。
绿瑶满头雾水的摸了摸鼻子,诧异的对紫苑说:“小姐癸水的日子不是刚过去么,咋地又来了?难道是我记错了?而且……癸水来了就来了呗,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为啥不让我们进屋子啊?小姐咋突然就学会害羞了。”
屋内的墨千君听的一个踉跄,险些把水盆直接扔出去扣到正前方的某人头上,身后又是一阵敲门声响起,紫苑随即叫道:“小姐,奴婢本想告诉你一件事来着。秦管家说宫中传来了消息,六殿下突然失踪,长澜宫内外各处都找不到殿下,宫里已经炸了锅,将军一早就被传唤进宫了。”
墨千君黑着脸将水盆往桌子上一放,大步上前掀开了床帐,双手掐腰气呼呼的瞪着某人。门外的紫苑和绿瑶见墨千君毫无反应,于是便相视一眼转身离开,但她二人却是寻思着去给墨千君炖些补品消消火,好让她在癸水期间变得正常些。
姬韶渊依旧如昨日一般懒洋洋的靠坐在床榻上,感觉到墨千君怒气冲冲的眼神,他睁开眼睛瞥了墨千君一眼,用低哑的嗓音道:“水。”
墨千君无语望天,幽幽的叹了口气后迅速转身,倒了杯热茶送到某位祖宗的面前。姬韶渊伸手一拽将墨千君拽到身边,懒洋洋的往她肩头一靠,然后就着她的手优雅的将茶水饮尽。
看着姬韶渊这病恹恹的模样,墨千君先前的不爽顿时变为了郁闷,她抬手摸了摸姬韶渊的额头,好言好语的劝道:“殿下,招府医来看看吧,或者想办法寻聂大夫过来。你一直高热不退烧到了现在,再这么下去身体会受不住的。”
“君儿的癸水来了?”姬韶渊对墨千君的话充耳不闻,反倒是勾着嘴角戏谑的问道:“昨日本宫与君儿同塌而眠,怎的本宫没发现……”
墨千君直接抬手把姬韶渊的嘴巴堵上,气急败坏的道:“都病成这样了还不消停,再这般胡闹我就不管你了。”
有心想把姬韶渊推开,但一想到他身上带上又在发烧便心存不舍,于是便只能一边骂着他一边晾着白眼。
咋觉得六祖宗受个伤发个烧便连智商都烧化了,以前只是闷***型的无赖,现在的他就是个摆在明面上死不要脸的无赖。
昨日帮他包扎好伤口之后,墨千君原是打算把他赶回长澜宫,哪想到这祖宗便直接赖在了这里不走了。
整整一个晚上,墨千君直接由将军府的大小姐变成了六祖宗的贴身侍女,端茶倒水擦汗更衣,忙的她是焦头烂额满心的郁火。
姬韶渊的伤口虽然已经止血,但毕竟伤在动脉又撕裂了两次,若不是他武功惊人底子强悍,再加上聂同的医术的确精湛,只怕那左臂定然要保不下来。
虽然墨千君已经粗略的给他消过毒,聂同的灵药也不要钱似的往他嘴里塞,但姬韶渊的伤口还是悲催的发了炎,连续几日高烧不退,昨晚更是虚汗直冒淌的像是开了闸的小溪流。
墨千君照看了他一整夜,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累趴在床边,随后就被姬韶渊这个臭流氓脱了外衫抱到了床上,还无知无觉的滚到了他的怀中
。
若不是他方才听到紫苑和绿瑶的脚步声,捏着她的鼻子将她戳醒,紫苑和绿瑶轮不到向她禀告便会发现,宫里头消失的那位祖宗此时就躺在她的卧房里。
墨千君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殿下,咱打个商量行不行?梧桐院里向来清净,不会有闲杂人等闯过来。有十二他们守着,你便安心的待在此处养伤,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照顾你。但你好歹配合一点听话一点,让我寻个府医来给你看看。你就好好的躺在这里当你的大爷皇子,别再乱来胡闹扯动了伤口。等你的伤势好了烧也退了,我便由着你欺负两日还不行么?”
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把自己抱到床上的,这祖宗才是真正的不做死就不会是星人好不好。
姬韶渊闭上眼睛,云淡风轻的回答:“府医来了也没用,本宫这是毒发不是风寒,除非聂同配好解药,否则这高热无论如何都退不下去。”
墨千君的心底顿时一凛,身子一侧看着他问:“殿下的眼睛到底如何了?”
之前听他说半个月后就会双目失明,她还当他是哄着自己装可怜,看他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哪里能看得出一点快要失明的迹象。可如今他高热不退,精神也变得越来越疲懒,墨千君原是以为他伤口发炎引发了高烧,此时知道竟是因为毒发,整颗心顿时便揪了起来。
“无妨,聂同正在寻找逼毒的法子,最不济也就是眼睛彻底看不见而已。本宫平日也时常闭着眼睛度日,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姬韶渊调整了个姿势将墨千君抱在怀中,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道。
看着他眉宇间暗淡的神色,墨千君鼻子一酸拽紧了他的衣襟,柳眉拧紧小心的靠进他的怀中。
伪装失明和真的失明有本质的区别,不管是对心理还是生理来言都会带来翻天覆地的冲击。不管姬韶渊的内心到底有多强大,也不管他为这一日做了多少的准备,只要一想到他那双眼睛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光亮,墨千君的心口就抽的一阵阵发疼。
察觉到墨千君低落的情绪,姬韶渊勾着她的发丝道:“君儿此前不是提到过,说你的师门有奇人可以治疗本宫的眼疾。本宫日前曾派人去寻访过,但始终没找到君儿所说的六扇门。君儿可否愿意指点一二,让慕容差第一楼的弟子继续去寻访。”
墨千君微微一怔,直起身子看着优雅淡然的姬韶渊,心底突然涌出了一丝愧疚。
当初为了保命胡扯的借口,她知道姬韶渊定然会一直放在心上,或许还会当成是仅剩的最后一丝希望。
可这时间根本就没有六扇门,也不存在所谓的能治愈他眼疾的奇人。这些日子以来,她和姬韶渊冷战生气纠结苦闷,以至于她完全将此事给丢到了脑后,现今听到姬韶渊提起,墨千君微微沉默,随即低下头叹道:“殿下,是我撒谎了……以后不用差人去寻找六扇门了,这世间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六扇门。”
之前她还在控诉姬韶渊对自己不够坦诚,使得他们之间存在一道深深的隔阂,让她惴惴不安心思辗转,如今想来,她岂不是和自己指控的那些话一样?
她最大的秘密始终也压在心底,并没有像姬韶渊坦诚过半分,但他也从来都没有追问。此时东窗事发,当他听到自己说一直以来都在对他撒谎的话后,他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墨千君轻咬着下唇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姬韶渊,心底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