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解的几个人,眼眸闪了闪。
而周彦煜继续说:“本王从窦将军、魏将军处调来所有账房先生,去核算这些年肖克南从海运、从老百姓身上搜刮了多少银两,徐大人不妨猜一猜有多少?”
徐太尉看着他的神色,开口道:“八千万两白银?”
周彦煜放下手中的茶碗,“徐大人太保守了,光我们从肖克南家中就抄出金银元宝不计其数,大小宝石一百块,珍珠玛瑙三百多条,绫罗绸缎皮毛料子更是堆积成山,而珍宝瓷器一类近10万件,连他们家看门的门房家里都有一直前朝的花瓶呢。”
见徐太尉眼睛一直盯着他,周彦煜一笑:“徐大人别着急,且等本王一一道来。除了从他家里搜出来的金银珠宝,还有他名下的田地2000顷,为了掩人耳目,很多都是挂在他家奴才名下的,还有寨子20座,还有金银铺子、当铺就近100件,光这些算下来,折银子就是二万万两。而他不仅要孝敬邢少陵,还要养着上万人的军队,保守估计,这些年肖克南大概挣了四万万两白银。”
饶是徐太尉见过大阵仗的人,都被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么多?”这个数目相当于朝廷两年的税收了。
周彦煜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任谁家被偷盗了银子,做主人的也高兴不起来,而且还用偷的钱,要推翻他们,简直没天理。
窦老将军窥了一看周彦煜的脸色,暗道:这叔侄俩真是一对悲催,被人坑一脸血。
“本王已经将从肖家查抄的金银还有从刺史府后衙查抄出来的银子,都暂时存在王府的库房里,有专人把守着,等徐大人回长安的时候,本王再派人将这些银子押送回去。”这些年,各地的赋税都收进了藩王的口袋,身为天下之主,恐怕都没有藩王们有钱,周彦煜知道,他的皇叔缺银子缺的眼睛都绿了。
徐太太尉原本以为,这银子进了鲁王府,就再也出不来了,哪想到到嘴的肥肉都能吐出来,看来这叔侄俩真如传闻中的那样情谊不浅。
魏将军说:“这些天,我们用尽手段都没撬开肖克南的嘴,看来想要拿到他的供词没那么容易。”
徐太尉到不以为然,“有证据在面前摆着,他不认也得认。”
四个人又谈了一会儿,周彦煜看徐太尉,满脸疲惫,说:“徐大人一路风尘,不如今晚由本王为徐大人接风洗尘?”
徐太尉还记得他身上带着孝,于是拒绝了:“不劳王爷了,我随意吃点就行了,王爷这些天也累了,不如回去好好歇歇吧。”
反正首犯都抓的差不多了,也不怕他们逃跑生事。
窦老将军站起来说:“我们哥儿俩也好几年没见面了,不如我陪你喝两杯?”
徐大人欣然应约,笑道:“上次见面,还是八年前你回京述职,我们见过一次。”两人共事多年,配合非常默契,倒是让谢允无法将手插进水师中来。
老哥俩勾肩搭背的走了,说是要不醉不归。
魏将军如今驻扎在刺史府,伸手邀请周彦煜,“如今徐大人到了,末将的心中也有主心骨了,不如王爷留下来吃个便饭?”
因为周彦煜的藩王身份,手中又拿着兵符,这些天两人倒是为他马首是瞻,但藩王的身份毕竟敏感,所以现在有了明旨,周彦煜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虽然皇叔不至于猜忌他,但他怕的是其他的藩王有样学样,到时候插手地方政务和军务,一旦掌握实权,手中又有充足的银子,若谁有反心,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周彦煜离开刺史府之前,还顺脚拐带账房,将雀儿也拐了出来。
“王爷今天怎么这么早回去?”雀儿有些纳闷,前些天他们都是忙得脚不着地,不到半夜是回不去的。
“你听说了吧,钦差徐大人来了,我肩上的担子卸了一半,所以现在也轻松了,索性给自己放半天假,我们好久没陪华儿了,不如回去看看她吧。”
原本雀儿还在算一笔要紧的帐,想算完再走的,不过听周彦煜如此说,她就放弃了坚持,决定跟她一块儿回去。两人忙了好些天,都没顾得上她,府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在忙要紧的事情,所以都不敢拿琐事烦他们。
小孩子都长得特别快,一天一个样儿,不过半个多月,小郡主腿也硬了,也能走一大段路了,而且看起来还长高了些,雀儿看到小郡主的时候,她正扶着走廊的栏杆走着,后头跟着一大票的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