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笑笑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尤其那双盯在云浅浅脸上的眼神,像是要在她身上挖出两道窟窿来才肯罢休。然而,她却只是沉默着,紧紧捏着自己的小拳头,没有说话。
云浅浅从沙发上起身,“还不知道原因在哪儿吗?很简单啊,每个女人结婚都穿白色婚纱,还都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美的新娘,其实也不过如此而已,既然苏小姐你也选择了白颜色,说明你和其他女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说完,她脚步轻盈地往外走,心里那个畅快啊,就算没有回头看,她也能想象得出来苏笑笑那气绿了了的脸色。
就算苏笑笑气疯了,也拿她没有办法,谁让她主动邀请她过去,并且询问她的意见呢?她与她本来就是死对头,云浅浅会让她好过,那才是怪了!
夜,已经很深了。
凄切寒蝉声声竭,暮降长亭月色揭;
骤雨歇了惆怅起,兰舟去了流光怯。
穿街走巷,云浅浅无意轻轻念起自己改编的诗句。
许久之后,她的车子停在江边,而她则独自坐在桥上,身边倒了许多啤酒瓶子,路上少有行人走过,就算走过,也只是多看她一眼而已,并不会关心她为何独自坐在这里喝酒。或许这个问题,就连云浅浅都不知道答案,明明和自己说好了,天黑之前收拾所有悲伤回家,然后好好生活,可到最后她还是无法做到。
她爱楚墨宸,那么确定。
她的伤痕那么清晰,那么深,但他都看不见。
就算前一刻她惹得苏笑笑不高兴了又如何?他还是不会回来,他还是会娶苏笑笑为妻!
江水很平静,云浅浅却觉得自己心绪烦躁,倘若自己跳下去,会不会冷静一些?这样想着,就觉得江水充满了诱惑力,不断地对她说:“来吧来吧,跳下来一切痛苦就都结束了。”
然后云浅浅就控制不住地松开了手中的酒瓶,眼眸微微阖上,身子往前倾去——
恍惚间,感觉有人用力地扯住她的胳膊,接着她撞进一个宽阔的怀抱中,那人紧张地抱住她,“浅浅,你不要做傻事!”
云浅浅迷糊地看着他,很熟悉的轮廓,但却不是她想念的那个轮廓,她笑笑地点着他的心口,“我没有做傻事!”谁说她要做傻事的,她只是想让自己烦乱的心绪得到平静罢了。她云浅浅怎么可能会做傻事?
楚千帆抱着她,依旧心有余悸,他找了她一个晚上,终于在这儿碰上她了,却不曾想竟见她要跳江自尽,在他的认知里,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自寻短见了,云浅浅也会是坚强活下去的那个人,因为……她一直都那么有活力那么有能量!
可是,他大概想错了,再有活力的女人,在面对挫败的爱情时,都有极度脆弱的一面。总之,楚千帆就是认定云浅浅刚刚的行为是要自寻短见了。殊不知,云浅浅泳技好得不行。
嗅到她满身的酒气,又见她迷糊的样子,楚千帆心知她是醉了,试图和她说话,都不见她能够清晰回答,他只好弯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回了自己的家。知道云浅浅家里还有人,会担心她的安危,楚千帆没有他们电话,所以只能电话沈如夏让她转告了。
回头看到沙发里的云浅浅,已经蜷缩成一团窝在角落里睡着了,那模样迷糊又可爱,他的本意是将她抱起来让她去洗个澡,却没想即使染了酒气她身上的那种糯糯的香气却更加醉人,不经意的,他的唇就距离她的脸颊很近很近了。
她的呼吸很轻很轻,细腻的肌肤泛着红润的光泽,她从来都是个美人,美得很干净、美得很纯粹,让人不忍亵渎。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连忙转身冲进浴室,打开冷水浇在自己身上。
后来楚千帆想,这明明是个绝佳的夜晚,为什么自己会放过她?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答案,也许是——因为,真的爱她吧。
从浴室出来之后,他原本打算要将她抱到床上去睡,却见云浅浅忽然翻了个身,嘴里呢喃了“楚墨宸”三个字,比刚才浇灌在他身上的冷水还要冷,他站在沙发旁边看了她很久,她没有再醒来,他也没有再动抱她上床的心思,只是拿来毯子轻轻地给她盖上,而他则睡到对面的沙发上。
就这样陪她,挺好的。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在云浅浅所住的房子里,楚墨宸在那里等了她一个晚上,最后是沈如夏的电话打过来,跟云诺诺说她在外边和朋友过夜。楚墨宸这才知道今晚她是不会回来了,但他没有因此离开,反而是等到天快亮了,才驱车离去。
他们的婚礼时间是晚上七点,声势有多浩大?走在大街小巷都能听到议论声。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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