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我好像真的做不到!”她的唇微微颤抖,神色越发阴沉。
“咻--”
车子猛然被叫停,引得她身子向前倾,迅速被安全带拉扯回,她吃惊的望向一旁的穆柏南。
他浑身的凉意更甚,清淡的嗓音夹杂着不容忽视的冷然“做不到什么?”
只是如实去说,都叫她如此为难么!
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她瞳孔一缩,低低开口“你别生气好么,我只是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而已。”
这其中仅存于二人的亲情元素,不存在任何爱意可言。
“不准可怜巴巴的,你这样我很难继续下去。”穆柏南的眼神一眯,随即勾勾唇,微微的警告从墨色的眼底倾泄出来。
似乎因穆柏南的言语,她有些急了,急忙解释道:“我没有,我只是不想你因此误会。”
闻言,他却笑了笑,挑着唇线“你终于学会紧张我了。”
意识到他话语中的玩笑意味,苏饰可呆愣了几秒。
“你不要总是这样好么,吓死我了!”她声音大了些许,发泄似的打了打他的臂膀。
穆柏南唇齿轻笑“傻可儿,如若你与沈耀之一拖再拖,对他而言才是最大的不公平,我知道你不忍心,但是长痛不如短痛。”
并不只是因为她与沈耀之熟识多年,他因吃醋所有说出这一番话,他只不过是希望她懂得,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不能因为心酸,就想办法随意搪塞,这样就可以不伤害别人。
其实这样才是无形的伤害。
“我可以认为,你在怂恿我么? ”她挑了挑眉,略带调侃的语调。
他灼亮的视线看向她,看来她也‘不笨’,还能看出他在‘怂恿’!
“可儿,女人不该太聪明。”
“你是在夸我么?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是在损我一样。”他今天的语调看似称赞,给她的感觉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一直都嫌弃她笨,竟然会破天荒说她聪明,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可儿是真的聪明了。”他嘴角的弧度越发邪肆:“还不至于听不出,原意不是在夸你。”
话一出口,她唇角的弧度僵持住了,哪有听出他的‘原意’,她只是随口一猜,结果——猜对了。
“我就知道!好啦,开车吧,别再耽误时间了。”她深吸一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不是么?不管前方是如何暴风雨,都让它来的更猛烈些吧。
“想好怎么说了?”他眼神不变的看了看她。
真正需要讲出的言语,是不需要在心底打草稿的,虽然直到现在,她连一个开场白都未曾想出来。
“还没有!随机应变吧,我没关系的,开车吧。”她侧过头,微微一笑,像是在说‘我可以’一般。
他眼底的光芒更加浓烈了,忽然笑了笑“这才像你。”
无所顾忌,不为任何事牵绊,虽然偶尔会犯些小错误,却勇敢承担,而不是像此刻,畏畏缩缩。
一路上,她都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像要跳出来一般,徘徊、流浪却找不到出口,只知道自己将面临着,一项艰巨却又不得不为的重担。
直到车停在 别墅前,她才觉得自己的脑子逐渐恢复意识,解开了安全带的过程也像是调了‘慢动作’一般。
“我……我先下去了!”她的手用力的扯着安全带,仿佛将那当成了她全部的寄托。
迎合她的视线,穆柏南沉了沉声音“嗯。”
她的心思太过简单,几乎一看便透,她此刻需要一些鼓励或是安慰,而他却不能言语半分。
苏饰可即将面对的人是她相处十三年的人,她一定比谁都了解该怎样去做,只是一直不敢直视这个问题罢了。
推开车门,她的步子缓慢而小,就这样用了不知多久,她来到别墅门前,多次伸出的手最后只得无奈收回。
她吞了吞喉,就在下定决心按动门铃时,门被打开了,下一秒她跌落一个温暖的怀抱,头顶传来沈耀之低沉的嗓音“站在门口干嘛,以为自己是雕塑么!”
车上的穆柏南眼见这一幕,拧紧了眉梢,指尖僵持在在安全带开关处。
任由他抱着,却不言语,就这样不知僵持多久,她不安的动了动。
“耀哥哥,我大概不能陪你回美国了。”
本就是她的错,与其拐弯抹角切入话题,不如将话说的简单明了,更何况眼前的人是沈耀之,是家人。
他高大的身影顿了顿,早上的报道他也看了,当他在楼上,清晰见到她娇小的身影伫立在门口,迟迟不肯敲门时,他便猜到到她今日回来的目的。
只是未曾预料,早已做好心里准备,等到她唇齿间吐出那句话时,心里当时就像是被灌满了水,容不得任何人轻轻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