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她的形象早就被人定性了,就算她再怎么卖力奉承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名声,索性不去搭理他们了。
程氏见人嘴里便念“阿弥陀佛,总算是嫁出去了。”
对此,东方瑾不关心,也不在意。
重要的是,她要离开东方家了。
自从去年来此,快乐也罢,烦恼也罢,这里给了她一个衣食无忧的安定所在。
阖家可能就只有柳氏一个人会因为东方瑾的出嫁而感到伤感。
柳氏给了她从未享受过的母爱。
现在要离开,东方瑾心里颇有些酸楚之感。
所以,这两天,不用柳氏拘着,她也没有再往外跑,而是安安静静的守在柳氏的身边,听她细细的嘱咐着一切。
“到了婆家,一定要收敛性子,不要让婆母抓住把柄,不然你便很难自处。”
“不管现在赵承霖是怎样的情景,他都是你的夫君,你要照顾他,只有他肯为你撑腰,你在婆家才不会过得太憋气。”
“我会尽量的想办法给他解毒,你平时也不要一味痴玩儿,没事儿便多看看医书,兴许能找到解毒的办法,若能解了他身上的毒,岂不是万幸。”
“以后母亲不再你身边,你自己万事谨慎,不要急脾气上来便不管不顾。”
“以后闯了祸,便没有母亲给你兜底了,只有自己扛着。”
……
柳氏说一句,东方瑾便点一下头,从未有过的乖巧。
柳氏见了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两只眼睛便已经红了,“还觉得你是个爱闯祸的小丫头,不想便要嫁人了。”
东方瑾听了此话心里过意不去,将头靠在了柳氏的肩上——
对不起,我不是你的女儿,却在肆意的享受你的母爱。
等我进京,将要做的事情做完了,只要我没有丢了性命,我一定会回到金阳好好孝顺你的,算是对死去的东方瑾的报答。
柳氏伸手抱住了她,两行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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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将至,不光是东方家张灯结彩。
赵家更是门庭若市,到处都充满了喜庆。
金阳有头有脸的人无不陆陆续续上门祝贺。
信城的大小官员也都纷纷上门为赵家承场面。
而新郎官赵承霖,却以行动不便为由没有出来见客,一直都是其父赵之言与其兄赵承泉在应酬。
他们都以为赵承霖是因为不满意这桩婚事所以才有情绪,只有高飞知道,他是在等人。
赵承霖若接待客人,便只接待一人。
距离正月十八这天越近,赵承霖便越紧张甚至畏怯,不只是因为身上的毒,更因为——心。
一想到她便会悸动的心。
没有谁比高飞知道,赵承霖有多惧怕又多期盼正月十八的到来。
看着他在写字,却来来回回只是那些字,写了一遍又一遍。
看着他在看书,其实眼睛却只望着一个地方,心已经不知道到了何处。
不管人觉得日长似岁还是时光如梭,这一天还是不快不慢的来了。
正月十八——赵承霖与东方瑾成亲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