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喜迪奇这么一吼,在他们旁边几张桌子上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向他们身上看来,一看是掌柜的在招呼客人,估计着是客人不满没有包间了,才说了几句重话,也就没有太在意,又转头回去吃自己的去了。
赵浩听了喜迪奇骂骂咧咧的话,也没有在意,上门是客,做为掌柜的,自然是要笑脸向迎的。
“霍大人,喜公子,这不是小的不给你们包间,而是小的刚才也说了,包间实在是都坐满了客人,就连这大堂里边,四十几张桌子,除了这一张,其他的,都已经坐满了,还有好些都是拼桌的。”
他看了一眼四周,恭敬地说道。
“你……”喜迪奇一听他的话,就更加地愤怒了,就不是变相地夸赞他自己的酒楼生意好,他的飘香楼根本就比不上么?怎么能不怒?
“喜公子?怎么赵掌柜,咱们这才多久没见呢,你是把我这个东家给忘得一干二净了是不是?怎么说,也是我喜家出来的人,忘恩负义地本事,见长啊。”喜迪奇阴阴地一笑,故意把话说得很大声,想让大家都听到。
果然,不负他所望,有很多桌子上的客人,都转头向他们看来,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原来这赵掌柜是飘香楼出来的人啊?”
“以前没见过啊,喜公子是胡说的吧,难道是想故意毁坏原味-酒的名声么?”
“应该不是吧?哦,这喜公子莫不是看原味-酒生意好,想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吧。”
“怎么有这样的人?他飘香楼的菜色,哪有原味-酒的好?而且价钱又公道,莫不说原味-酒是五折了,就是不打折,也比飘香楼便宜不少呢。”
“对啊,虽然这原味-酒是偏远了一些,但我可听说了,这知味街的东家可是想把这整条街都打造成美食街呢,以后这里肯定热闹极了。”
“不错,我也听说了,远一点又怎么样,咱们最多是多走几步路的问题啊。”
“哪用多走几步路啊,据我所知,隔壁的那间,就是客栈啊,过几天就开张了,以后咱们这些往来的商人,可以住在那里,要吃什么,那还不是招招手的问题啊。”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妙了。”
喜迪奇一听众人的议论,脸色更是绿了几分,原本是想让他们听到赵浩是他喜家出来的,那也算是变相地给飘香楼招揽生意了,没想到会跑离了正题。
听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赵浩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对着四周抱了抱拳,笑呵呵地大声说道。
“各位,咱们知味街上的原味-宿,就定在三日之后开张,按照东家的吩咐,以后但凡是在原味-宿投宿的客人,到在知味街的任何一家小吃铺子,包括原味-酒,都在当天价格的基础上,打九折,又或者有宿客不愿出门,伙计可以帮忙送到房内。”
赵浩此话一出,四周顿时一片欢腾啊,在座的,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往来的客商,有这么好的事情,他们自然不会错过的。
哪个商人,不希望出门的时候,能住得舒适,又能吃上好的又便宜的呢。
“我还得在葫芦县呆十天呢,到时候,一定住到那个原味-宿去。”一个男子率先说道,脸上已经是笑得合不扰嘴了。
“对,对,这可是给咱们这些人大大的方便啊。”
“我以后可得跟朋友去说说去,让他们出门也能住得舒适,吃得美味。”一个大胖子夹了一筷子菜进嘴巴里,模糊地说道。
众人纷纷笑了出来。
“谢谢,小的在这里代东家,谢谢在座的各位的支持,谢谢。”赵浩对着大家道了谢,才转头看向喜迪奇。
“喜公子,至于你刚才所说的,没错,我是在你家呆过,可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呢?我兢兢业业给你的云萃楼当掌柜,到头来,你把我给赶了出来,竟然还把我这些年辛辛苦苦赚的血汗钱,昧着良心地给夺了去,还把我的宅子都给夺走了,到最后,还落了顿板子,身无分文,若不是我现在的东家好心收留,恐怕我这个浑身是伤的人,早就在哪个地方冻死了,我挨的板子,和我的血汗钱,难道还不够还你喜家的恩情么?”
赵浩这话,可是半分情面都没有给喜迪奇留,既然他已经在原味-酒掌柜这个位置上了,那就是跟喜迪奇处在了对立的地方,自然不会给他留什么颜面,何况,这不是喜迪奇自个儿找上门来的嘛。
“原来还有这么回事儿,这喜公子也太不是人了。”周围当即有人出声为赵浩抱不平了。
“哎,别说,可别说,我听说喜公子背后,那可是有知府大人撑腰呢,小心他会要了你的小命。”一个葫芦县本地人小声地说道,当然,在场的人,哪里还有听不见的。
“知府大人?知府大人了不起啊,他一个平头百姓,就能够狐假虎威了?”
“可不是嘛,咱们还怕他一个知府大人么?”他们都是来自各方的商人,又不归邺郡知府管,他还能奈何地了他们吗?
赵浩听了他们的话,眼皮子跳了跳,霍知府,可是在他的眼前啊,可惜他们这些人,都是来自于五湖四海的,当然是不可能认识知府大人的。
可是,现在霍木德的脸色,可谓是铁青了啊,不是因为那些商人语气中的放肆之意,而是因为赵浩所说的话。
这个喜迪奇,竟然还做过如此混帐的事情,看来真是他太放纵喜迪奇了,怪不得二姨太总是在他耳边提着让他别去理会喜迪奇这个人,看来真是太对了。
霍木德愤愤地盯了喜迪奇一眼。
真想就些甩袖离开,可是,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么走了吧,如此的话,他的面子不就更加过不去了么?
不过,他也跟一众侍卫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不准轻举妄动。
侍卫们都是跟在霍木德身边多少年了,又都是他的心腹,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意思的。
当然,他们也挺憎恨喜迪奇的,平时就仗着自己是他们大人的大舅子,对他们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他们巴不得喜迪奇失势,他们大人永远也不在理会他了。
“赵浩,你个老东西,你那些银子,都是贪墨我酒楼里的钱财,我收回来,有什么不对?”喜迪奇愤恨地怒吼,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只是个掌柜,一年到头也就几百两银子的工钱,哪能够置办起一个五进的宅子,还有那么多的银子?”
“喜公子,原本今日是我原味-酒新开张,我也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但既然是你喜公子自己问出来的,那我也不妨跟你说说清楚。”
赵浩像是看猴子般地看了一眼喜迪奇,然后看向四周。
“我倒是想问问在坐的各位,各位很多都是经商的,自然也是算得出来,我赵浩,父母早逝,在他喜家的云萃楼从一个小伙子做到去年,从未娶妻,身边只有一个侄子,也是在他酒楼里做伙计的,试问我做了十几个的掌柜,难道能几千两银子都攒不下来吗?他说的五进宅子,也是在一个镇子上的宅子,并不是在葫芦县,这县城里头的宅子,跟镇子里的宅子,相信大伙儿都应该知道差价的吧?难道我做了那么多年,连一个宅子都买不了吗?”
“我家里无人会把我的银子花掉,唯一的侄子,又自己能做工赚银子的,难道做了那么多年的掌柜,连五千两银子和一个镇上的宅子,都攒不下来吗?何况,那五千两银子里,还有我现在的东家曾经卖给我的十二张上等狼皮赚的差价呢,我扪心自问,是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喜家的事情来。”
赵浩说得问心无愧,也得到了在坐大家的赞同,纷纷用鄙夷的眼光,看着喜迪奇。
喜迪奇被大家看得脸色涨红,可是却又不能失了气势,“赵浩,你说你被我赶出门,若不是现背主弃义,暗自勾搭了现在的东家,我会赶你出门吗?你现在倒是得了势了,给别人当了走狗了?”
“当初我钱财全被夺了去,身无分文,又是在冰天雪地之中,若不是被现在的东西给收留,早就冻死了,我当了走狗怎么了?”赵浩叹了一口气,悲哀地看着喜迪奇。
“喜迪奇,当初若不是你垂涎人家的秘方,想方设法了威逼利诱于我,想要得到我现在东家的秘方,我又怎么会为了义气而忤逆了你的意思,从而被你赶出门?”
“你……你胡说八道,我何时垂涎别人的秘方了?”喜迪奇怒道。
“你没有?你……”
“喜公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赵浩的话还没有说道,就被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