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树上摘下的果子正要离开。
汤雨灿却开口喊住了他,“请问您是院长吗?”
他这句话说得不大,但他却听得清清楚楚,他狐疑地走过去,隔着铁门打量着他,见他是个年轻人,看起来不像坏人的样子,他的老脸突然变得感伤起来,“以前是,但是现在不是咯。”
他听得出来他这句话的意寓,时光荏苒,他已经是个花甲老人,往事说多了只是徒增感伤罢了。
“可以给我开个门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证实一下。”
老者善眸微眯,一张疙瘩脸笑呵呵的,“当然可以。”说完,他哆嗦着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来,正要给他开门时,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爸,你在做什么?”
是一个女生,不对,确切的来说应该是位少妇,她皱着眉,看起来对长者的擅自离开房间很不满。
老者笑着跟她解释,“给这个小伙子开门。”
少妇这才注意到站在门口外面的汤雨灿,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事吗?”
她已经是一个结了婚的人了,自然不会被他那张迷倒众生的脸所蛊惑,相反的对于完全陌生的男子,她显得很警惕。
汤雨灿浅笑,嘴角漾开一个无害的笑容,“我来这里证实一件事情,办完了我就走。”
少妇白了他一眼,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说词,“谁知道你会不会是个逃犯,或者杀人魔之类的。”
汤雨灿还没开口,这边的老者早已哑然失笑,他伸手敲了敲少妇的脑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都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是这么笨,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
被他这么一敲,少妇脸上显然是有些尴尬,她不满地瞪了眼老者,“爸。”
老者没理她,而是先给汤雨灿开了门,然后把他领进一间房间,房间看起来很干净,虽然有点旧,但这里没什么异味。
不知道老者在少妇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见她瞪了眼汤雨灿,拿着桌上的茶壶走了出去。
“说吧,虽然我现在不是院长,但我的女儿是。”老者虽然看起来行动有些不便,但他说得异常利索。
汤雨灿没有犹豫,直接从背包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他,然后说,“我想请你帮我核实一下,十年前照片上的男孩是不是在这里呆过一阵子?”
老者戴上眼镜拿着照片认真端详起来,他突然咦了一声,拿着照片跟他比了比,恍然大悟道,“这不就是你吗?”
汤雨灿眸子沉了一下,照片上没有经过任何的PS,而且记忆中他并没有来过这里,所以他敢肯定照片上的人肯定不是他。
他开口解释道,“不是我,而是跟我长得很像的一个人。”
老者还是不死心,他拿着照片又重新比了一下,“是你肯定没错。”
汤雨灿哑然,这样解释下去只是在浪费时间,他干脆顺水推舟地往下问,“那你还能找到当年的档案资料吗?”他有些期待,如海般深邃的眼里满是渴望,渴望他的答案跟他所想的一样。
老者沉思起来,“已经是这么多年的事情了,找起来估计有点麻烦。”
汤雨灿眸子一亮,一扫睫毛上的阴霾,“我可以帮忙。”
“好吧。”老者终于点了点头。
可是他现在都是一副老骨头,不能陪着他一起找,他吩咐少妇帮他找,但汤雨灿拒绝了,他看得出来少妇并不喜欢他,更不乐意去帮他。
孤儿院的资料档案通常放在孩子门触及不到的地方,每个孩子来到这里前都会登记,所以当老者说出那句话时,他就知道了他之前的那些努力都没有白费。
房间看起来很少有人来过,里面布满了蜘蛛网,呛鼻的发霉味,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然后走过去,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燥热的空气,夹带着轻风灌进来,让霉味没之前那么浓了,他才来回打量了眼这个房间。
与其说是房间,还不如说这里是个小型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颜色的本子,年代有些久的,竟然还被腐蚀掉了上面的字迹。
他略微目测了一下,大概有四排像这样的架子,按本子上面的腐蚀程度上看,右边的看起来更久一些,而左边看起来保存得还算完整,应该是近几年才写的。
他从右边开始找起,书架的长度并不长,但本子就摞得高高的,上面几乎连多余的缝隙都没有,每检查完一本,他都会小心地放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