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瞬间成了哑巴,众人惊呼。
她想要拒绝李灵幽,却怎么也开不了口,那可是一万两黄金,换成铜钱就是十万贯,纵使她贵为公主,又有太皇太后撑腰,也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两。
“是要一匹你根本骑不了的马,还是要一万两黄金,永宁,你只要不糊涂,就知道该选什么。”
永宁正在犹豫,听到李灵幽的话,抬头看向她,看到李灵幽不屑的目光,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
十四年前,她为了躲避和亲,自毁清白,事发之后,李灵幽来见她,也是一脸不屑地骂她是个蠢货,后来她才知道,就算她不做傻事,和亲的人也不会是她,因为劝退羌国大军这件事,只有她李灵幽做得到。
一直都是这样,不论她做什么,在李灵幽眼里都是个蠢货,她从来都看不起她!
“这马我不卖,姐姐真想要的话,还有一个办法,就不知道你肯不肯答应了。”永宁满心愤恨,她可以不要那十万两黄金,但她一定要让李灵幽不好过。
众人惊讶,都觉得永宁大长公主傻了不成,放着十万两黄金不要,她到底想干什么?
李灵幽眯了眯眼睛,明知道永宁不怀好意,她还是想听一听,永宁能坏到什么地步。
“你说。”
众人竖起了耳朵。
“下个月是我的生辰,我想请姐姐来我府上给客人们跳一支飞仙舞助兴,可好?”永宁阴阳怪气地说道。
李灵幽脸上血色肉眼可见地褪去。
飞仙舞,曾是李灵幽引以为傲的绝艺,可经历了那个兵临城下的寒冬之后,就成了她不可说的禁忌。
她曾在羌国十万大军阵前起舞,衣衫半褪,裸露身躯,用尊严为大凉求生,用耻辱为大凉求和。
如今永宁却叫她跳飞天舞助兴,可谓是杀人诛心。
李灵幽垂下头,捂住心口,她听到了身后的窃窃私语声,察觉到众人那隐秘的兴奋和期待,早已千疮百孔的心愈发钝痛,仿佛被狠狠摔在地上。
展又菁扶着她,一脸担忧。
永宁快意地看着李灵幽眼中的痛苦,落井下石道:“从前姐姐一支舞能退十万大军,如今一支舞能抵万两黄金,日后传了出去,又是一桩美谈。”
贺琼咬牙切齿,推了展曜飞一把:“你还愣着干什么,去给我把那匹马拿下,绝不能叫殿下答应给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跳舞。”
展曜飞虽也恼恨永宁,但理智尚存,无奈地告诉贺琼:“我也想去,可我去了没用,我根本没把握驯服那匹马,反倒是有把握会摔断一条腿,哎,要是御王在就好了。”
话音未落,就听有人沉声喝道:
“我愿为公主驯服那匹烈马!”
众人纷纷扭头,寻找出声之人,就见一个身形健硕的青年拨开人群,径直来到李灵幽和永宁身后。
“公主。”
李灵幽和永宁一同回头。
永宁一脸疑惑:“你是何人?”
青年看也不看她,向李灵幽低头:“公主不要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李灵幽坠落的心像是被轻轻捧了起来,她神色迷茫地看着他:“你是?”
青年抬起头,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孔,高鼻深目,五官硬朗,一双丹凤眼凌厉又内敛,让李灵幽想起了草原上飞落的雄鹰。
“我……认得你吗?”
青年一愣,发觉她根本认不出他,余光扫到了一旁年轻俊美的双生子,鬼使神差般,屈膝向她跪倒,鼓起了所有勇气,掷地有声道:
“在下无望,仰慕公主已久,甘效犬马之劳,求公主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