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王宪魁可没让周泽见礼,抓着周泽的手臂,直接一起走到椅子前坐下。
随后茶奉上,薛平赶紧退下。
王宪魁喝了一口茶,抬眼看向周泽。
“军中一直繁忙,不然早就过来见你了,上次的事儿,老哥哥我听你的少府说过,这事儿确实是处处替我着想,这份情我记下了,今后你有何需求,一句话哥哥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周泽笑了,不断摆手。
其实这事儿周泽清楚,一旦传出去,就是失察的大罪过。
放任细作侦查,五年都苟活在这里,将边陲驻防的信息了解个清楚,弄不好一家老小脑袋不保。
“老哥哥言重了,不过人你还要尽快带走,免得在我这里夜长梦多。”
王宪魁朗声大笑,用力拍拍周泽的手臂。
“你说话我喜欢,直来直去没有一般文官的叽叽歪歪,我是粗人不会这些,不过这人我确实要带走。”
“人犯就在合江县衙的牢房,将人犯从牢房后面提到马厮院,直接上我的车,等出了城,找个方便的地方换车就行。”
王宪魁不断点头。
“你计划的周祥,那之后就这么办。”
周泽喝了口茶,带着笑意瞥了一眼窗外的雪景。
“没想到,到了合江,竟然能看到下雪,听薛少府说,这里也好几年都未曾见到雪了,也不知有没有百姓受冻挨饿,对了听闻合江的赋税,七成是给白沙堡的?”
话锋如此转折,那位王宪魁可一点儿没有诧异,反倒带着一丝钦佩,叹息一声说道:
“如若不是因为军饷发不下去,老哥哥都不跟你要了,可老哥哥还有一千多号的卫士,这些人马还需要必备的养护,不瞒你我是刚刚从镇南军中回来,两手空空啊!”
周泽垂眸,心中骂了一句卧槽,完戏遇到同类了。
这货比自己还会哭穷,这可不行,帮这么大的忙不敲一次竹杠,都对不起自己前三十年抠门的名声。
周泽起身,朝着王宪魁正儿八经的施了一个叉手礼。
“周明府你这是作甚,有什么话坐下说,该道谢的是我,你给我施礼干嘛?”
周泽摆摆手,再抬眸脸上已经没了笑容,反倒带着一丝钦佩。
“我父亲就是武将,没遂了他的愿,我自幼都是家中的另类,我一直觉得用我手中的笔,也可以平天下,有我的聪明才智,也可以造福一方。
可听薛平讲了白沙堡的所见,我觉得我幼稚的可笑,吃穿用这些不说,伤病的老兵也有不少,也没见人医治。
我们能在这里喝茶闲聊安居乐业,都是你们的血肉之躯换来的,所以王都尉会错意了,我的意思七成赋税不能少,如若我们有更多银钱要多给一些,只是合江太穷。”
周泽的一番话,让王宪魁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周泽啥意思。
可周泽的几句话,让他心里一颤。
血肉之躯几个字,让他心里压制多年的那些东西,刷的一下散开了。
王宪魁拉住周泽的手,抿紧唇眼眶有些湿润。
“我也不叫你周明府了,今后你就是我的小老弟,有什么事儿直接哥哥我,在泸州地界,我定护你周全!”
周泽笑了,这人浑身的煞气,不过心肠不坏。
“老哥哥,我说了合江举全县之力,必定奉上赋税的七成,不过今年如此恶劣天气,短时间筹措银两有些难。
你看如此安排好不好,银钱我能凑到多少,给你们送去多少,至于剩下的,你原本计划这部分银钱的用途是什么,我就按照你的需求供应。
比如你想买米面,那就按照相应的价格,将米面送去,你想要蔬菜肉类,亦是如此。
价格绝对与你平日一样,这样也省得百姓大雪天去泸州售卖,随后换了银子你们再采购,你觉得意下如何?”
王宪魁想了一下,直接走到门口,周泽一愣,这人是不想谈了还是咋地?
没想到,他站在门前吩咐了一下,有个下属跑过来,掏出一份单子,王宪魁将单子拍在周泽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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