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锦棠不理桂嬷嬷的震惊,叫上桃桃转身要走,突然屋里砰一声瓷器碎裂的巨响。
接着就是何氏夹枪带棍的一顿咒骂:“小娼妇,我养你这么多年养出一条白眼狼,不能替我分担还处处与我做对,背后还敢偷偷暗算我,你以为二老爷看你两眼你就能上天了?没人要的贱货,要不是我把你养这么大,说不定在哪里流脓长包做那最下贱的勾当,一个臭不要脸的贱货,你给我跪死在外面都赎不过你的罪孽!”
这哪里是一个母亲能骂出来的话?
桃桃都怕污了耳朵,何况钱锦棠。
钱锦棠告诉自己不生气,也并不对号入座,她不是娼妇,也不是贱人。
何氏能骂出这些话的才是。
桂嬷嬷听了急忙拉钱锦棠道:“看,夫人真的生气了,二小姐快跪下来让二夫人消消气。”把下跪说的快过来吃饭那么轻巧。
钱锦棠抬起手就给她一巴掌。
“你怎么不跪?老虔婆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动手。”
这一声十分清脆,在清晨安静的院子中很是突兀。
桂嬷嬷是何氏身边的老人,已经几十年没挨过打,震惊无比又义愤填膺的看着钱锦棠:“二小姐怎么敢?”
她话语从牙齿缝隙里说出来:“老奴犯了什么错,要二小姐如此羞辱老奴?二小姐今日话说不清楚,老奴就死在这里。”
一个年轻的主子逼死老仆,这话如果传出去钱锦棠名声也毁了,桃桃担心的拉着钱锦棠袖子晃了晃。
钱锦棠呸了声:“老刁奴,你还恶人先告状呢,你挑拨我们母女不和,打死都不为过,还敢跟我跳高。”
“老奴何时挑拨二小姐和夫人的关系?”你们两个关系还用人挑拨?
钱锦棠指着屋里道:“二夫人明明是骂下人跪死都娼妇,你让我跪着,是说二夫人在骂我还是你想骂我是娼妇?我骂你是点醒你,免得你不知所云的犯错,说出去给我丢人,给钱家丢人,更给二夫人丢人。”
“你……”桂嬷嬷捂着老脸十分的委屈,她心里确实是想配合一下二夫人,想不到这小姐反应这么快。
现在钱锦棠跪下来就坐实了二夫人骂女儿难听话。
不跪,那把人叫来是给夫人添堵的吗?
想她还信誓旦旦说要让二夫人高兴的,现在恐怕都没办法交代了!
桂嬷嬷气愤不过,摔着帘子直接进了屋子里。
她进去不久钱锦棠就听见何氏高声的问道:“真敢打你了?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长辈房里的阿猫阿狗都是尊贵的,让你一个小辈来作践了?钱锦棠你给我滚进来。”
何氏点名说的了,钱锦棠如果不遵从,那就是忤逆父母,不孝犯上,是有罪的。
桃桃担心的低声道:“二小姐,夫人没安好心,你跪下去估计她不会让你轻易起来!”
岂止!
明明想让她跪到严家来人,到时候她身上没有一点力气,严家也好抓人,至于上午,还能侮辱她的人格和尊严。
他们家这个二夫人,是家学渊源的聪明,算计人的时候算盘打的啪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