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中会慢慢见识到的。”
“哼,是吗……”井上直人先是皱起眉头,再舒展开来,“等我爬到高层以后,那些人有一个是一个都要进监狱。”
说完,他抬起右手,抹掉了自己额头上封印灵媒能力的符号。
就在这时,他忽然愣怔了下,然后看向了徐盛星,后者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怎么了?”我问。
“不,没什么……”他摇摇头,然后说,“既然痛苦的回忆已经从空气里消散了,那么我就再回溯一遍这里的过去吧,看看能否继续调查出来什么情报。”
“拜托你了。”徐盛星点头。
井上直人闭上双眼,开始发动灵媒能力。
也没见他身上冒出来什么灵能。过了一会儿,他睁开双眼,沉思片刻,这才对我们说:“有结果了。”
“如何?”徐盛星问。
“与之前被记忆蜂拥而入时看到的画面大同小异,但是……”井上直人整理着自己的话语,“蚁之主来收容室折磨受害者们的时候,偶尔会在闲暇之余,翻看一本相当陈旧的书。”
“什么书?”我问。
他回答了我的问题。
蚁之主所翻看的,是一本记录了仪式的书,而所谓仪式,则是“转生的仪式”。
我曾经与井上直人谈论过蚁之主是否可能具备转生的技术。在谈论到转生的时候,着重说到了一般人所能够发动的转生仪式的限制。而这限制,在蚁之主所掌握的转生仪式上也同样存在。根据井上直人在回溯画面中看到的内容,这个转生仪式的要求如下:主持者必须以自己三代以内的直系血亲作为转生体;转生体必须位于仪式符阵的正中央;主持者距离转生体不可超过十米。仪式需要用到包括“蚯蚓的眼珠”在内的复数种珍贵材料,而等到所有准备就绪以后,只要主持者死亡,灵魂就会转移到转生体上面。
在井上直人讲述这些的时候,我注意到他对徐盛星打了个隐蔽的手势。徐盛星像是装成了没看见,然后问:“这个转生仪式,是一个人只能使用一次,还是能够使用多次?”
“能够使用多次。”井上直人回答。
徐盛星追问:“假设一个人想要发动第二次转生仪式,而他第一次夺取的是自己儿子的身体,那么他第二次是否能够夺取曾孙的身体?”
看来这问题的解答也在井上直人所看到的内容里面,他直接摇头了,“不能,必须是初始身体的三代以内的直系血亲。”
徐盛星松了一口气。
我心里已经有所结论,但以防万一,还是对他问:“你为什么问这个?”
“我曾经对徐全安用过有着测谎功能的灵能物品。”他回答,“而结论是,他的确就是蚁之主。”
“果然……”井上直人自语道。
难怪徐盛星在一开始看到我的时候,反应没有我想象中的激烈。既然徐全安就是蚁之主,而蚁之主被证实了还在活动中,那也就是说,徐全安并没有真正死去。并且,既然测谎物品能够对其得出这种结论,那么当时被杀死的也肯定不是替身,而是本体。徐全安很可能是在当时使用了转生仪式,成功地金蝉脱壳了。
但是,他是如何绕过仪式限制的?仪式符阵和转生体不能距离主持者超过十米,这个条件倒是能够设法巧妙地满足。但是“转生体必须是三代以内直系血亲”又要如何满足?他的亲生父母和祖父母早已全部去世,也没有徐盛星以外的子女。如果他想要挑选转生体,就只能从徐盛星与我之间二选一。而徐盛星当时既没有站在什么符阵里,距离徐全安也超过了十米(这点我也一样)。更何况他身为特级灵能者,也不会被一般人夺走身体。难不成徐全安还有其他私生子?
不,退一步想,他也未必是徐全安,而是徐全安的父亲徐言古。
徐盛星曾经对我说过,在徐言古死后,徐全安就像是变了个人,仿佛被徐言古夺走了身体。
我重新回忆起了他向我述说过的细节:倒在血泊中的徐言古,踩着有着怪异花纹的地毯的徐全安,后者就站在前者的旁边,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当时还在上小学的徐盛星……
徐盛星面沉如水地向井上直人追问起了仪式符阵的细节。
“符阵中的每个符号都像是很多线虫交织成了怪异的花纹,仿佛花朵一样,而花朵则看似无序地排布着,颜色主要以红色为主……”井上直人试着描述起符阵。
徐盛星越是倾听,越是握紧拳头,最终忍不住低喝道:“徐言古!”
“先到其他地方找找看吧,或许蚁之主就在这据点的某处……”井上直人一边说,一边转过身,然后走向了出口。
就在这时,他旁边的墙壁陡然被一道庞然大物撞穿。
这庞然大物赫然是一台三米高的黑色动力装甲,装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到了他的身边,同时快速地举起了钢铁拳头,对准他的头颅轰然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