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蚁之主的?而且,既然你有刺杀过他,那么肯定也看到过他的面孔吧?”他问,又补充,“这次别说‘说来话长’了。”
“一……”
“一言难尽也不行。”
“无可奉告。”上次找到并且刺杀蚁之主的是无貌杀人魔,而不是我,我自然没有什么可以奉告的。
“好吧。”他也不在意,“反正现在你那办法肯定不管用了,而且也没能成功看到他的真面目。否则也轮不到我和你合作了。”
“是的。”
“说起来,你以前好像是经常佩戴面具的吧。”他好奇地问,“上次你在突袭蚁群总部的时候没戴面具,这次你也不戴面具吗?”
“不戴。”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其实理由很简单,面具这种东西,要么一出场就戴,要么索性不戴。当着合作者的面,走到中途才开始佩戴面具,坦白说有点难为情。但是这种心里话随便往外倒的话,难免破坏自己好不容易塑造出来的冷酷形象。所以我就索性什么都不说了。
他小声地抱怨了一两句我难以交流,然后闭上嘴巴。
片刻后,我们在地下水道的一处墙面上,找到了一面生锈的铁门。这里就是蚁群的地下水道据点的入口。我拿出火焰手套,将锁烧融,然后推门而入。
里面是一条煞风景的水泥走廊。地面像是荒废一般很长时间没人打扫,管线都暴露在外,好像修建到一半就被人弃置了。但天花板上好歹挂着廉价的灯泡提供照明,空气中也没有多少臭味。莫如说此刻这里最臭的反而是刚从地下水道走进来的我们。走廊到尽头以后便是转角,转角后又是同样煞风景的走廊。
没过多久,我们便遇到了一对巡逻员,他们的穿着打扮与蚁群总部的巡逻员一模一样。我们对于这处据点完全不熟悉,因此需要“向导”。于是我率先将两人快速打倒,然后井上直人上前,伸手放到其中一人的头顶上,试图读取记忆。
忽然,他的脸色变了,用手按住了额头。
“怎么了?”我问。
“读取失败了。”他说。
“他们也做过了反灵媒的准备工作?”
“不,不是的。”他痛苦地环视周围,“是这个地方的问题。这个地方的空气中好像徘徊着痛苦的回忆。只要我一使用灵媒技术,这些回忆就会倒灌进我的脑子里。”
“具体是什么回忆?”我追问。
“不知道。”他摇头,“乱七八糟的。只知道很疼,很恐惧,很绝望。并且不是一个人的回忆,是很多人的痛苦回忆交织在了一起。而这些回忆距离现在并不遥远。”
很多人的痛苦回忆,距离现在并不遥远。我心中隐约有所推测,然后弄醒了两个巡逻员。
我开始尝试逼他们就范。话虽如此,我心里其实没有多少念想,因为蚁群的亲信和工蚁们都为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宁死不屈的印象。而这里又是敌方据点,我也不好花时间慢慢拷问。但没想到其中一人倒是很快就服从了,另外一人却是到最后也没有服从。我将后者杀死,然后看向了前者。
想来也是,无论是什么组织,人一多就容易良莠不齐。宁死不屈本来就是相当珍贵的品质,要求谁都能够做到这点是不合理的。虽然亲信们大约都是经过选拔的忠诚者,但工蚁们总有一些不坚定的分子。
我一边反省,一边提问,“我听说蚁之主有个拥有特级灵能的亲信,他是否也在这里?”
“特级灵能?”巡逻员露出了茫然的表情。看来蚁之主拥有特级灵能者亲信的事情,对于这些基层人员是保密的。
好在我从之前的亲信口中获悉了那人的长相,然后描述道:“大约三十岁不到,光头,长得很高,但很消瘦。”
他恍然,然后点头,“在的。”
“或许我们没有找错地方。”井上直人对我说。
“蚁之主最近从地下商人那里买了很多人,是吧?”我继续问,“那些人也在这里吗?为什么要买那些人?”
“这……是的,也在这里。”巡逻员露出了难以启齿的表情,“至于理由……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就说说你清楚的部分。”我说。
他停顿了很长时间,这才说:“他们一直在被折磨。”
“被折磨。”我重复了一遍,“为什么?”
“我不知道。”他摇头,“我仅仅是个负责巡逻的而已。之所以知道他们在被折磨,也仅仅是因为,我每天经过收容那些人的房间的时候,里面总是传出来令人毛骨悚然的,从未停歇过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