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
最简单的方法无非是在梦境中杀死做梦的人,而现在这种情况的话,该杀的八成就是梦境魔物了。
虽然梦境魔物早已化为噩梦本身,但在梦境中也应该有着它心灵的映射所形成的象征物才对。或许是某个人,或许是某个亡灵,或许是某个物品,总而言之在找到以后破坏掉就是了——但是会有这么容易吗?或许它在梦境中的映射象征也是个强得一塌糊涂的家伙,那样我就束手无策了。
其他脱离梦境的方法倒不是没有,但手续却复杂得多。
我可不想在地狱浩劫时代的梦境中停留太久,哪怕我再强大多少倍,也保证不了自己能在这里存活多少时间。
忽然,我的余光扫到了远处有什么东西,立即停止前进,并且藏到了走廊的转角处。
我拿出了刚才没丢掉的镜面碎片,在不把头探出去的前提下,从镜面上看清了那东西的全貌。
那是一头狼人,被血水淋湿的黑色毛发,三米高的腐烂巨躯,浑身散发着尸臭味,并且背对着我,正在啃食着什么东西的血肉。
这让我心中松了口气:还好,仅仅是狼人。虽然狼人作为亡灵的一种,同样有着非灵能攻击绝对杀不死的特性,甚至还会超速再生,但攻击方式主要以身体攻击为主,也没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异能。无非是来历诡异而已,据说在地狱浩劫时代,若是人在森林中迷路,就会变成狼人回来。
我无意与其发生战斗,绕开以后,继续探索宾馆。
花费了好一番工夫,我只能遗憾地得出结论:宾馆里应该确实是没有我以外的活人了。
而在线索不足的前提下,又不知道应该注意其他什么对象。
我决定前往宾馆外面。
*
说来也真是笑不出来,我明明只是在一座热门景点小镇找医生问药吃而已,此时却在这种遍布亡灵的鬼地方做起了“末日求生”一样的行动。这已经超出了不走运的地步,只能说是遭劫了。本来的盘算都被打乱,现在则是被突发事件推着走,失去了主动权。
从哪里都可以,必须先设法夺回主动权。
我沿着陌生街道的阴影处悄然走动,大多数时候都能够避开活死人的感知,少数时候却会被注意到。我也不明白到底是哪里露出马脚的,关于亡灵,实在有太多未知的地方了。每逢这种时候,我就只好先击倒跟得最紧的家伙,然后重整态势,再进入潜行状态,如此循环往复。
我在路边的商店中拿取了个双肩包,又在路边的药店和杂货店里找寻生存物资。
遗憾的是,药店早已不知被谁洗劫一空,杂货店倒是还有些剩下来的罐头食品,打开一看,居然没有变质。莫非这个梦境是地狱浩劫时代刚刚发生的时间段吗?但是天上的月亮却只有一个,根据历史书记录,末日神祇应该是在地狱浩劫时代中期才将另外一个月球拖入抽象宇宙的才对。
难不成历史书的某些地方记载有误,而我则能够在这个“虚假的梦境”之中,调查出来“真正的历史”?
别想太多了,现在还是以逃脱为重吧。我这么告诫自己。
忽然,我又被路边的几个活死人注意到了。按理说我既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进入它们的视野,但它们却在散漫游荡的过程中陡然停止下来,并且整齐划一地看向了我,然后同时向我奔袭而至。
正当我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一道人影突然从路边的屋顶上一跃而下,拦截在我与活死人们的中间。
这是个身上穿着残破的灰色衣服,同时还把自己从头到脚用肮脏的白色绷带缠得密不透风的怪人。一出现,他就快如离弦之箭地迎向了活死人们,同时头也不回地跟我说话,声音相当嘶哑,“退后!”
显然,这是个灵能者。按照我的眼光,是个水平接近一级的灵能者。
不过三四秒钟,他就把来犯的活死人们统统击倒在地,然后不由分说地拉住我的胳膊,往远方逃跑。
来到四下无人的地方以后,这个绷带怪人终于停止下来,长长地松了口气,然后看向我,声音嘶哑地说:“不好意思,刚才事态紧急。现在安全了。你有哪里受伤吗?”
“没有。”我一边回答,一边观察他。
从他的言行举止来看,似乎与古怪的打扮截然不同,是个友善的人。但是且不论此时局面有异,我也不至于那么容易相信其他人。
“那就好。”他点头,“我再帮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吧,然后你在那里等着。我有急事,必须先专心那边才行。”
“急事?”我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
“是的,我在找人。”说着,他反应过来,连忙问我,“对了,你有没有看到过那个人?”
“什么人?”我反问。
“一个拿着手杖,右眼戴着眼罩,行动不便的少年。”他语速很快地说,“你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