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地,并而开始种植一些果树,以及购买了酿酒的器材,并且,冷怀瑾的心腹属下年前也在京城呆过一段时间,眼下,冷昌修又不在家。
他们便是打着肖梅姑一个女人,会顾忌女儿名声的主意,才故意拖到这个时候来说这事。
一提起冷家,乌氏的脸已是一黑再黑,但面对刘启山,她又不敢发作,只得勉强压下胸口的怒火,尽量平静道:“冷家不卖,想来这事八成是冷家干的!”
说罢,乌氏的牙紧紧的咬了起来,才得以平息方才的怒火。
“娘,您能不能不要再冤枉冷家,这事明明是您的不对,您为什么要去招惹人家?冷怀瑾到底有什么地方让您看不顺眼,先是让人家来咱们府里做妾事,之后又找人去拆人家的招牌,您别以为我不知道!”
刘景扶着乌氏的手,已经狠狠的甩开了,此时的他像是一头发了狠的恶狼,双眼泛着冷冽的绿光,没有温度的瞧着乌氏,就像在看一个从不曾相识过的人。
这种目光,不仅让乌氏,也让刘景自己都大吃了一惊。
但他无法容忍乌氏一次又一次的陷害冷怀瑾。
这个女孩,在他的心目中是完美无缺的,她凭着她自己的本事,创建了冷家果园和冷家酒庄,她所得的一切,在刘景看来,都是冷怀瑾付出后的回报。
如今,却生生的被乌氏扭转成了肮脏的东西,这让他如何能不气?
乌氏被他呛得连连后退了三步,抬起头来,看着这个被自己视为珍宝的儿子,曾几何时,在刘景的眼中,她竟成了这样的人。
没错,上一回,确实是她找人故意陷害冷怀瑾,冤枉她的果脯里有毒,但那丫头巧言善辨,最后也没受多大的损失不是?
“什么?你居然与冷家结下怨子?”刘启山听了这话,脸色‘刷’的一下便白了。
那果酒的事,已经让刘贤妃受牵连,若是再惹怒冷家……这事岂不是要闹大了?
“老爷,您听我说,您听我说……”乌氏心虚的敛下眼,上前便要去扶住刘启山,却不想,被刘启山狠狠的甩了一把,整个人因重心不稳,而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一时之间狼狈不堪。
而此时的刘景,却也懒得出手扶她,径自往府里走,让下人收拾了一番,便提前出门赶考去了。
这个家,他是越来越不想呆了,只想着快些考取功名后离开。
……
冷记酒楼
墨殇将这两年内酒楼的盈利及出入都做了一份详细的帐单交给冷怀瑾,也算是正式将冷记酒楼搁下了。
而果园里,便是暂且由壮子先行打理着,酿高度数的谷酒和苞米酒的方法,她已经传给了壮子。
“表妹,你今儿个请我吃饭,可是有所企图?”肖子俊一边喝着新香的茗茶,嘴里啧啧,乐不思蜀的欣赏着冷记优雅的设计,墙壁上的字画尤其新鲜,画面生动有趣,也不知道是出自哪里的名师之作。
再其次,这里的雅间和其他酒楼都设计的不太一样,坐在这里给一种极为舒服的感觉,就好似在自己的家里一般。
这是肖子俊第一回来冷记酒楼,早前他只听说过冷家在商州有一间酒楼,却是没想到,生意居然是如此的红火。
这般看着,肖子俊又生出了几分羡慕来。
想到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却是一事无成。
学业上不如大哥,商业上还不如个小表妹,心里不勉也生出几分沮丧来。
“表哥这说的什么话?今儿个请你来,不过是闲着无聊罢了,你倒是帮我瞧瞧,这酒楼看着如何?”冷怀瑾将帐薄重新交回墨殇的手里,挑眉冲他使了个眼色,墨殇已经知趣的退了下去。
在外头吩咐众人上菜之后,便与周全一道将酒楼里这些日子的盈利一块拿到商州最大的钱庄里去转存好,如此一来,就不用背着一大袋子的银子上京城了。
“哇,这些都是你这里的大厨做出来的菜?”待菜上上来,肖子俊又是一阵大惊叫怪,看了看这些菜色,再看了看楼上络绝不断的人流,他终于在尝下一口之后,竖起了大姆指,甘拜下风。
“这样的酒楼,你觉得一直开下去,会怎样?”冷怀瑾微微一笑,手指捏着茶盏,抿了一口新运来的上等碧罗春,这可是今年开春以来上供的茶叶,专程从邀月楼打捞回来的。
说起来,这一回,赫惊鸿真的是消失了。
以往,他就算是走,也会派赵城过来查看一、二,或是让萧一传个口信。
但这一次,他什么都没有留下,除了身上那一块奇物的琥珀玉之外,这个人就好似在她的生命中消失了一般。
她悄悄的去了一趟邀月楼,面对的都是陌生的面孔,但很显然,几个掌事的都是识得萧一的,也隐隐知道冷怀瑾的身份,但凡她要拿的东西,便是恭敬奉上,只是……对于赫惊鸿却是只字不提的。
“自然是黄金满屋了!”肖子俊的双眼不禁放起精光。
再看冷怀瑾,哪里还有先前的兄长看妹妹的轻视感,只觉得这人简直就是神了。
“这酒楼,我原本是打算关了……”既使交给下面的人打理,对于冷家来说,也已经无意义了,怕就怕,外人利用冷记的名声,兴风作浪,就比如刘家。
一听冷怀瑾这么说,肖子俊嘴里的菜还没吃完,已经一拍桌子跳了起来:“表妹,你傻呀,这么好的酒楼,为什么要关?你若是没空打理,表哥可以帮忙啊,再不行我娘也可以搭把手,关了多浪费啊!”
这话倒正中了冷怀瑾的下怀,这酒楼和冷家果园,她都舍不得,但这次去京城,绝不是一年半载能回来的,若是事情办顺利了,估摸着十年的光景,若是事情办不顺……只怕这辈子都得留在京城了。
这些日子,她左思右想后,觉得这果园还是应该寻一个靠得住的主人。
“表哥,这酒楼和冷家果园,便当是我们冷家给你们肖家的聘礼,反正咱们两家也不分彼此,待哥哥和三容表姐成亲后,更是不能分开的,你暂且别将这事告诉舅母,我怕她不接受,待你管好了,再将这事说出来,可好?”
抬头看了看这里的摆设,心中不勉有些感概。
肖子俊一听她这话,瞬间便明白了冷怀瑾今儿个将自己叫过来的目的,脸上微微一愣,而后连连摆手道:“这不好,我们替你管着便是,这么重的聘礼,我若是收了,爹娘非打死我不可!”
是啊,以肖睿的脾气,他准是第一个挨揍的。
亲人之间,哪里有贪图人家聘礼的事?
冷怀瑾也不急,不紧不慢的替自己沏着茶,缓言道:“表哥若是不答应,我便将你心仪人家周家小姐的事告诉舅舅和舅母,看他们怎么整治你!”
如今,周家已经迁往了京城,但凡济宁府的人都知道,周家的小姐,已是千金之躯,莫说是一般的人家,就算是朝中贵胄也是觑觎不得的。
那可是要入宫的人上之人啊。
肖子俊被她这么一威胁瞬间像是煮了水的鸭子焉了,哪里还有半分的反驳余地。
待一个月后,官府传来消息,说是冷昌修和肖子俊都中了,果园里的事宜也已经交替的差不多了。
这一日,整个商州县都显得喜气洋洋,关知县亲自带了人到城门口迎了冷昌修和肖子松进城。
就在同一日,朝廷颁发了召冷昌修进京的诏书,由周右相提名,候补翰林院检讨一职,虽说只是从七品,但总归是有了品阶和封号,与关知县的七品县令,倒也悬殊不大。
这也算是整个商州县有史以来,第一个中举后便立即选入京官的例子,因此,一时之间被传得沸沸扬扬,好不风光。
在肖梅姑与肖家众人一块去迎接冷昌修和肖子松之际,冷怀瑾却是去了县衙门大牢。
冷昌盛和冷昌达莫名其妙被放了出来,正不明所以的四下张望之际,却瞧见不远处一辆马车停靠在那里,马车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冲着他们微笑着打招呼。
两人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本能的后退了两步。
对于这个侄女,他们是真的怕了。
“大伯、二伯,我有一个好消息带给你们,亦有一个坏消息带给你们,请问,你们想先听哪一个?”她歪着脑脑袋,眉眼含笑的看着两人,说起话来,那对清澈的眼眸中波光闪烁,模样十分的讨人喜欢。
但冷昌盛和冷昌达皆是冷汗出了一身,本能的握紧了手上的包袱,警惕的离她三尺之远后,才小声道:“有话你便说,何必兜圈子!”
这丫头的本事,他们是领教过了,因此,心里是忌讳的紧。
“还是先说好消息吧,大伯和二伯从今日开始便自由了!”
她这话刚说完,冷昌盛和冷昌达互望一眼,欣喜的差点一蹦三尺高,原本还以为那衙役是骗着他们好玩的,这两年来,在牢里,他们两兄弟可没少受罪。
正当他们喜出望外之际,冷怀瑾的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慢条斯礼道:“可不幸的是,大伯娘和二伯娘都趁着你们不在家,带着孩子跑了!”
说完这些,冷怀瑾不再看两人的表情,扶着张全的手上了马车,一声吆喝下,马车已经答答的跑出了老远。
唯留下冷昌盛和冷昌达百感交集的立在原地。
她可不想待冷昌修回大坑村办宴席之际,整个冷家一片冷清,她要让父亲风风光光的离开大坑村,她要让父亲宽容兄长,孝敬母亲的美名,长播远扬。
想到这里,张全的声音传进了马车:“小姐,刘家大少爷挡了您的道!”
冷怀瑾撩开帘子往外一瞧,只见一人一马挡在了马车前头,刘坤跳下马车,抱拳请示道:“小姐,可许刘坤马车上谈话?”
这称呼一改,冷怀瑾的心里已经是一片明朗,刘坤倒也是个聪明人。
终是将她给他的两个选择做了决断。
如今的刘家,虽说仍旧家大业大,但是……一旦刘贤妃一倒,刘家又岂能存活?
“上来吧!”马车上传来冷怀瑾漫不经心的嗓音,张全立即会意的将马车驶去了偏僻之道,以便两人谈话。
“小姐,我已考虑清楚,与其留在刘家做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庶子当家,倒不如跟着小姐一块闯天下!”一上马车,刘坤的面色便严肃起来,为表心意,他不惜单膝跪地,冲着这个比自己小了足足十几年的小姑娘行了个主仆之礼。
乌氏前几日的行为,简直是愚蠢透顶,若说早前冷怀瑾对刘家还留有一丝余地,那么……经过乌氏那一闹,刘家将会彻底的垮掉。
刘坤相信,冷怀瑾绝对有这个能奈,因此,他在思索了数日之后,才慎重的下了这个决定。
“你既然想好了,那么,以后要做什么,便由不得你决定了!”冷怀瑾依旧微笑着望着他,表面上虽没有太多的起伏,但心里却已经有了打算。
“刘坤一切都听小姐的!”既然今日拦了冷怀瑾的马车,他亦是做了决心,因此,信誓旦旦的表态。
正在这时,马车驶入了一个幽静的小树林中,张全停了车,道了声“小姐,我去去就回”,周围的一切,便听得真真切切的,鸟鸣虫叫声清晰可闻。
冷怀瑾跳下马车,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真,双眼却微微眯了起来,从刘坤的角度看,她的面上是含着淡淡的笑意的,但只要看得仔细一些,便会发现,她的眼底却是冰冷一片。
“我让你与刘家恩断义绝,你可能做到?”
乍一听到这话,刘坤整个人都呆若木鸡,不可置信的倒抽了一口气。
就算是个庶子,但毕竟是刘家的人,乌氏再不待见他,也会看在刘启山的份上,给他留一条生路。
他从没想过离开刘家,亦从没想过要与刘启山脱离父子关系……
“小姐,这是为何?”心中五味陈杂,原本已然下定的决心,好似被人胡乱抓了一把之后,彻底的乱了……
若说冷怀瑾让他整垮刘家的生意,他亦会义不容辞,毕竟,刘家欠了他太多。
但让他意外的是,这个女孩,却是让他和刘家彻底的脱离关系。
一旦和刘家反目,他将不再是刘启山的儿子,亦不可以再回到那个生他养他的家!
这对于刘坤来说,不仅意外,还太过残忍!
“刘坤,你有没有想过,刘启山若是不在了,你在刘家到底算是什么?”冷怀瑾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了个弯给他提了个他从来都不敢面对的残酷问题。
是啊,若是刘启山不在了,那么,乌氏将会如何整治他?
刘家的产业,早在刘景出世之后,便与他毫无关系了。
“爹……爹还健壮,不会有事的!”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冷怀瑾在向他暗示着什么,一时之间,吃惊得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这……怎么可能?刘启山正值壮年,虽说近来有些风寒之状,却也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啊!
冷怀瑾挑了挑眉,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刘启山便是在这一年去世的,死因不详,只说是病故。
对于这件事,她也有自己的猜测,便是赫连城偷隐陵地形图的事败露,刘启山作为赫连城在商州的内应,而被人秘密杀死。
当然,这只是冷怀瑾的猜测。
“刘坤,你母亲乌氏那日早晨提过三皇子,若你的父亲真有什么不测的话,你且记住这个人……”
说罢,冷怀瑾已不再多言,用眼神示意张全可以走了,便径自跳上了马车,唯留下一脸惊惶的刘坤!
便在这日刘坤回府之际,府门前竟一片冷清,乌氏身旁的向婆子迎了出来,喊了声:“大少爷,老爷病故了……”
他整个人呆在了原地,一双眼睛瞪得滚圆,脑海中不断的回响着冷怀瑾最后的那句话:“若是你的父亲真有什么不测的话,你且记住这个人!”
“大少爷,大少爷!”向婆子以为他悲伤过度,正欲上前搀扶他,却不想,刘坤竟像疯了一般,一把便将向婆子甩了出去,疯了一般朝着灵堂跑去。
乌氏此时正守在刘启山的灵前,哭得死去活来,刘景陪在她的身边,却是一脸的呆滞!
“母亲,你告诉我,父亲是如何死的?”他双眼中一片血红,上前一把揪住乌氏的前襟,几近是冲着乌氏吼了出来。
这个模样的刘坤着实将周遭的下人都吓了一跳,没有人见过他可此可怕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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