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归了,冷怀瑾给清河村的村民位家家户户都送了一些后,剩下预计中的一部分。
这一部分也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用来酿制她重生后的第一桶葡萄酒和桃子酒,剩下的便用来做果脯。
因此,她格外小心,还特意将墨殇也一块唤来帮忙。
毕竟是师傅,手法和把握度远远精准于她,因此,冷怀瑾也乐得做帮手,只在一旁帮忙准备材料便好。
待那黑葡萄洗净晒干之后,两人便合力将其制于一个特大号的干爽水缸里头,再用圆头棍将其搅碎,直到皮肉完全分离,这才将其再倒入特制的橡木桶中,加上酒曲,封盖存入地窖。
整个过程看似简单,但精华所在,便是那颗具有发酵功率的酒曲,因此,这酒水酿出来将会比其他酒坊的酒水更香醇一些。
桃子酒的酿制过程也大相径庭,两人整整忙活了三日,才将这两种果酒的过程安排妥当。
待果酒封存完毕之后,墨殇又开始带领壮子和赵楠几人将剩下的水果分类处理,经过好几天的切、晒、腌、制,最终果脯也做成了。
众人一尝,不禁赞不绝口。
那一条条被腌制得深色的果肉,虽没了水果的香甜水味,却又另有一番风味,尤其是果园中的女性,特别喜爱,每每一吃起来,便停不下嘴了。
果脯不比果酒,做好后再封存几日入味,便可以食用了。
因此,冷记酒楼成了第一个试验地,墨殇组织伙计向前来吃饭的女性推销此零嘴,再之后,干脆在沐阳街买下一个铺面,专营这种小零嘴,价钱相对较高一些,普通人家的小百姓也不会买零嘴,因此,墨殇便看准了商州的几门大户人家,最后直接上门推销过几回。
倒也做成了几笔大的买卖,再之后,一传十、十传百,冷记又出了零嘴的事便传遍了整个商州,闻讯而来购置的除却商州的几家大户人家,竟还有邻县的平定县竟也有人幕名来买,这倒是令冷怀瑾和墨殇没想到的事。
再过了几日,果园里的工作显然进入了一个清闲的状态,冷怀瑾来冷记的时间便越加的多了起来,这一日,两人忙完冷记果脯店的生意之后,已是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墨殇一边关铺门,一边提醒道:“怀瑾,这生意在商州已是发展到了尽头,你何不将目光放得遥远一些,发展到一些需求比较大的地方!”
他意有所指,冷怀瑾心里自然清楚。
这些时日她也想过很多,毕竟明天便到了三年一度的乡试,若是没有意外的话,爹爹将会中举,但凡以高分中举之人,朝廷都会应邀入国子监,以备三年之后的秋闱。
她们一家若是不能去京城,她那古板的爹爹自然也不会去。
但凡读书人都清楚,国子监那是个人才辈出的地方,能人异士层出不穷,权贵显赫也随处可见,一些官场的气息,更是浓烈得呛鼻。
以爹爹的性子将来入仕必须一翻挫折,上一世有年秀芝八面玲珑的打点一切,而这一世,爹爹必须靠他们母子三人。
因此,冷怀瑾这段时日也在挣扎着,到底该不该进京的事情。
“倒是有这个意向,只是苦于暂无人脉!”她本想推迟再作决定,故模棱两可的答了墨殇的话,却不想对方却面露喜色,立即毛遂自荐道:“我可以先行打探消息,毕竟以三皇子的势力,在京城寻几处地方应该没有问题!”
他已是张口闭口‘三皇子’,冷怀瑾本能的蹙了蹙眉心。
临死前的一幕幕像是回放一般,在她的脑子里涌现,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最爱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对她,不仅仅是单纯的欣赏么?他说过,他心里空置给董婉玉的位置,此生也无人能够替代。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种害逃避的心里,似乎能迟一日进京,便迟一日。
良久,她沉沉呼出一口气,转身走出了果脯铺子,轻道:“再说吧!”
算算日子,赫惊鸿竟有足足两个月未曾出现了,不知是不是为了躲避赫连城两兄弟的原因,即使亲自去邀月楼,也是寻不到他的人影的。
墨殇虽只字不提,但冷怀瑾却能感受到赫连城两兄弟并未离开,而是在此蓄势待发,每一个人都在暗暗酝酿着什么,整个商州城的上空都显得压抑了起来。
到了酷暑正当的八月,肖睿突然受召回北疆,这一日,冷昌修带着妻儿买了些适用的东西,去到肖家给肖睿送行。
一路人冷逸琛欲言双止,较平时显得尤其沉默。
肖梅姑自然发觉了儿子的不妥,故问道:“逸琛,今儿个心里不高兴么?”她原本以为冷逸琛是舍不得大舅舅,便抚了抚他的发丝,笑着想安慰他两句。
毕竟有了战功,每年都有固定的假期回乡探视,这一次回来,也足足在家中呆了半年多了,倒也不算太过无情。
“娘……”冷逸琛总算抬起头来,眼神闪烁间,又似乎在挣扎什么。
见他这副模样,倒是急坏了肖梅姑,脸上的笑意一瞬间便退了下去,担忧的将手探至儿子的额头,以为他这是生病了,故想与冷昌修商量着在前头寻大夫给他瞧一瞧,却见冷昌修眸中含笑,大手一挥,在儿子的头上抚了抚。
“逸琛,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你可以自己作主了,男儿志在四方,爹爹也绝不会拦你!”看来,这是男人之间的语言,倒是连冷怀瑾都有些吃惊呢。
毕竟上一世跟随肖睿征南走北的人还是冷逸琛,而是那个伪面冷逸真。
听了冷昌修的话,冷怀瑾也欣慰的笑了,战场是一个很好的锻炼之地,哥哥若是能跟着大舅一块上战场,在北疆磨练一番,对他将来的前程也必定有好处。
更何况,哥哥病重的这些年里,学问方面是跟不上其他人的,若是他真有兴趣向武方面发展,冷怀瑾还是支持的。
“哥,怀瑾也支持你!”她笑着握住冷逸琛的手,轻轻的捏了捏,似要将自己身上的勇气传达给对方。
到这时,肖梅姑才恍然大悟,儿子这是想随军了。
妇人的想法便是赡前顾后,但看着儿子热切的眼神,肖梅姑一时之间也没能忍心拒绝,但整一日心里都是忐忑不安的。
直到在肖家用完晚膳,一家人坐下来说话时,肖睿这才拍着胸脯保证,他定不会让冷逸琛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因此,肖梅姑才真正放下心来,又想着,近年来边疆倒也太平,最后终是同意了。
如此一来,冷逸琛便留在了肖家,准备次日一早随肖睿一块起程,先是回京述职,再是折返北疆。
一家人分外不舍,又说了好些体已话,这才离去。
……
就在肖睿走的第二日,刘家派人送了请贴。
冷昌修一家人都大为吃惊,自打上回刘老夫人在寿宴上过世之后,他们压根就没过要和刘家再扯上什么关系,再说了,冷怀瑾还受下重伤,之后刘家也未曾派一人过来关怀问候一句,于礼,刘家便是做绝了。
因此,冷昌修对刘家的人都没了好感,原本是打算这辈子也不会和刘家来往,却不知,今儿个又来了这么一出。
肖梅姑看着丈夫拿着请贴发愣,便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上前扯了扯他的袖口,道:“怎么了?”
冷昌修这才回过神来,愤概的就将那请贴一手掷于地上,再狠狠的踩上了一脚。
肖梅姑吓了一跳,自成亲以来,冷昌修极少发脾气,若不到气极,他是不会做出如此小家子气的举动,因此,肖梅姑凑上前去,看看那请贴的内容。
却也是脸上一白,心里不知如何滋味。
上一回去刘家赴宴的事,她还心有余悸,哪里舍得再将女儿带到那地方去任人羞辱?
“你如何打算?”心里虽这么想,但肖梅姑的骨子里还是听从冷昌修的想法,因此,第一时间便是征求他的意见,在她看来,冷昌修毕竟是学问人,比她要考虑的周全一些。
“我这就出去回了刘家的人,让他们不要再来咱们家打扰了,咱们小门小户的高攀不起!”他冲动的拔脚便往外走,却正巧与进门来的冷怀瑾撞了个正着。
冷怀瑾看着父亲气冲冲的模样,却也是吃了一惊,忙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肖梅姑便将刘家送请贴的事说给她听了。
“父亲,我觉得这事还是弄清楚比较好,您便让张全跟了刘家的小厮回去问问,若是无要事,便让张全顺势推辞了,也显得咱们有教养,即使退了别人的请贴,也有人亲自上门道歉;倘若真有事,张全回来报了,咱们再思量一番该不该去,再作决定!”
冷怀瑾立即拉住父亲。
乌氏的厉害她是见识过了,眼下的冷家还不足以与刘家对抗,因此,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刘家撕开假面。
这两全其美的方法顿时让冷昌修眼前一亮,脸上的戾气瞬间消散,抚了抚冷怀瑾的头,便呵呵笑道:“你个鬼机灵,还是你有主意!”
说罢,便吩咐了张全按照冷怀瑾的意思去办。
从冷家果园去到刘家,两个小厮两匹马,来回也只是半日的时间,待张全回来报时,面色却不太好看。
“老爷,小姐,这请贴是周巡抚的意思,刘家只是传话人!”
张全这些日子跟着冷怀瑾也是见识不少的,其中的利害关系似乎也懂得一点,周家和冷家向来无交集,这趟来,准没好事。
冷昌修和肖梅姑也是一脸的茫然,只有冷怀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该来的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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