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他蕴满柔情的目色,苏沅兮一言不发,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元旦的假期闲来无事,两人赖到了快中午才起床。
换衣服的时候,苏沅兮站在落地镜前,有些烦闷地打量着自己。
她、胖、了。
尽管脸颊没多少变化,但腰身和肚子随着显怀而日渐丰腴了。
是不是该少吃点?
思及此,一双手臂从背后环过来,容晏亲了亲苏沅兮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倾洒而下,“不开心?”
苏沅兮望着镜中相依的两人,直言道,“我胖了。”
“不胖。”容晏的手掌贴上她微凸的小腹,“这样刚好。”
“你别安慰我。”
男人勾了勾唇,掌心隔着布料缓缓上移,语调低沉蛊惑,“而且,现在的手感更好。”
“……”
苏沅兮当即掰开容晏的手,将他推出卧室关上门。
哪跟哪的,就不能注意点胎教?
早中饭过后,苏沅兮捧着一堆针线活来到书房,看见容晏正坐在书桌前手写请柬。
以他平日的性子,分明是随性散漫惯了,很少会把什么放在眼里。
可碰上和苏沅兮有关的事,永远是意想不到的认真。
就如此刻,他用润墨的钢笔,逐字地写下所有到场宾客的名字。
他戴着很薄的银框眼镜,微低着头,冷冽的眉眼被阳光冲淡,显得说不出的好看。
这般画面,苏沅兮能看上良久。
其实关于婚礼的场地,布置,包括婚纱,她都一概不知情。
不是没问过,而是被容晏以轻描淡写的态度带过了。
他说,“你不用操心这些,只要在婚礼的那天,一步步向我走来就好。”
……
新年的第二日,容晏陪着苏沅兮回了苏家。
在客厅里,他们见到了明舍予。
他穿着黑色的羽绒大衣,周身风尘仆仆的气息未散,似是刚从很远的地方赶来。
苏沅兮动了动唇,唤出的称呼没有半分犹豫,“爸。”
苏怀远条件反射地应声,下一秒发觉苏沅兮不是在叫自己。
但他并未感到尴尬,反倒露出了格外欣慰的笑容。
明舍予先是一怔,随即摸了摸苏沅兮的头发,苍老的眼里俱是慈爱。
“来了也不告诉我,都没去机场接你。”
苏沅兮拿过桌上的茶壶,话里透着几分嗔怪。
明舍予摆了摆手,“这些小事容晏都替我安排好了,本该早两天就过来的,临时有事耽误了。”
苏沅兮偏头看了眼容晏,心下了然。
这时,苏怀远开口道,“闺女,你妈给你重新装修了房间,连婴儿房也准备好了,你去楼上看看吧。”
苏沅兮点头,起身往楼梯走去。
待她离开,安静下来的客厅里,明舍予微不可闻地叹息,“容晏,多谢你。”
容晏交叠起双腿,眸底的温和已然消匿得一干二净,“谢我什么?”
“小兮的身边有你,我很放心。”明舍予搓着干枯的双手,神色有短暂的复杂,“还有,我欠你一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