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会抵赖,多大点事,老是跟他强调。
苏沅兮搁下叉子,喝了口果汁缓解胃里的油腻感,“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话题转得太快,陆枭一头雾水,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苏沅兮又道,“谈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对吧?”
陆枭看着她,带有混血感的眉眼深邃沉寂。
“你说过,权势和地位才是生存的利器。既然如此,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握在手里的东西再放掉,岂不是太可惜?”
苏沅兮用纸巾擦了擦嘴,揉成团丢进垃圾桶,“明白我的意思?”
陆枭神色不定,与她错开的目光不知落在哪个角落。
良久,他扬起眉轻笑,“你不会是被老头子怂恿,来给我洗脑的吧?”
这道理讲得一套套的就算了,他还没办法反驳,你说气不气人。
苏沅兮的表情略带嫌弃,“我是怕你混得不够好,以后不能连本带利地讨到好处。”
陆枭不乐意了,正想再刺她几句,余光瞥到了容晏充满警告的眼神。
他只得把话憋回去,举起红酒杯昂首,“老子不会让你觉得丢脸,懂吗?”
清脆的碰杯声响起,飞溅的液体在水晶灯下折射出熠熠的碎光。
尽管嘴上说着不送行,但第二天,苏沅兮登机的前一刻,仍是在停机坪的尽头看到了陆枭乘坐的车。
她浅淡地弯唇,抬起手臂挥了下,然后挽住容晏进了机舱。
飞机划过一抹尾烟,惊散了鸟群冲向无垠的天际。
望着窗外飘散的绵云,苏沅兮的心绪出奇平静,脑海里似乎闪过了许多画面,又像是水洗过的蓝天,什么都没有。
离别亦是再见,她相信,重逢就在不久的将来。
……
飞机落地在京城的时候,天色已经灰蒙蒙地暗下了。
明明才离开一周,重新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却有种油然而生的久违感。
走出机场前,苏沅兮去了趟洗手间。
她走得不疾不徐,背影看起来没有丝毫异常,只是在反锁上门的刹那,再也克制不住地吐了。
她弯着身,几乎要跪坐到地上,一只手撑着门板,指节用力到发白。
飞机快降落时,她就隐隐泛起了反胃感,硬生生忍着撑到现在。
由于没吃过东西,胃里根本吐不出什么,全是一股子酸水。
等缓过了劲,苏沅兮按下冲水键,走到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略显狼狈的面容。
脸色寡白,眼眶微红,脸颊上挂着生理性泪水的痕迹。
这个样子,想瞒过容晏几乎不可能。
苏沅兮撑着台面平复呼吸,等脸色没那么难看了,才佯装无事地出去。
果然,容晏在看到她的下一秒,目色就倏然冷了,“是不是吐了?”
先前他并非没有察觉,在飞机上她不停抚着胸口的小动作,他都看在眼里。
苏沅兮软软地栽进容晏怀里,手臂搭上他的肩膀,“你抱我吧,走不动了。”
容晏紧抿着薄唇,将她抱起来,脚下的步子迈得极快。
坐到车里,苏沅兮喝了几口水,偏头对上容晏紧锁着她的目光,凑过去贴了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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