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电梯前,容晏刚要按键,苏沅兮扯了下他的衣领,“我想去楼下坐会,病房里待久了有点闷。”
容晏自然是听她的,侧首示意跟随的保镖去取一条毯子。
白日风大,苏沅兮坐在藤蔓架旁的长椅上,发丝被吹得迎风飞舞。
容晏在她面前蹲下身,拨开一缕缕的碎发别到耳后,“如果实在难过,就别忍着。”
他见不得她这个样子,如果能发泄出来,也好过憋在心里。
哪怕是为了江聿琛落泪。
苏沅兮拢了拢肩上的毯子,眉眼沉静温软,“你见过我经常哭?”
闻言,容晏眸中漾开似有若无的笑,醇厚的声线被刻意压低,“难道不是?”
苏沅兮反应了几秒,才读懂他话里的深意,当即反驳道,“那不算。”
“也是。”容晏撑着膝盖站起来,俯身在她耳边吐息,“因为在床上,你都是被我弄哭的。”
“……”
苏沅兮无言以对,微微羞恼地将他推开,转了话题,“我想吃蛋糕。”
容晏亲了亲她的额头,“我让人去买。”
“草莓味的,不要太多奶油。”
“好。”
容晏的眉宇间噙着纵容,抬手想招个保镖过来,刚巧,视线里闯入了陆枭的身影。
他双手插兜,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晃过来,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就听容晏冷不防地开腔,“去买个草莓味的蛋糕。”
陆枭:“?”
不是,啥玩意?
他莫名其妙地搓着脑门,看了眼苏沅兮,“你想吃?”
苏沅兮毫无负罪感地扬眉。
陆枭不吭声了,扭头朝刚才的方向折回。
一来一去,也就十多分钟的时间,等苏沅兮吃到容晏喂来的蛋糕时,不禁满足地眯了眯眸。
至于边上的陆枭,则是越看这一幕越不顺眼。
没长手还是自己不会吃,非得让人喂?
他腹诽着,从裤袋里摸出烟盒,刚咬到嘴里,容晏的话音又砸了过来,“别在这抽烟。”
陆枭不服气了,“老子就站在风口,烟不会被吹过来,怎么就不能抽了?”
容晏冷冷地瞥他,“还要我再说一遍?”
两人火花带闪电地对视,陆枭拿下烟塞回裤袋,几欲暴走。
一会想吃蛋糕,一会又不能闻烟味,这矫情的劲,都是被容晏惯出来的。
苏沅兮咽下酸甜的草莓,抬了抬眼,“成了皇室的第一继承人,有什么打算?”
陆枭歪歪斜斜地倚着廊柱,嗤笑,“谁爱当谁拿去,你要是能说服容晏来当,老子一辈子听你使唤都行。”
苏沅兮撇去表层的奶油,挖着松软的蛋糕胚,“没跟你开玩笑。”
“老子也没有。”陆枭没好气道,“什么继承人,徒有虚名而已,看看江聿琛的下场吧,但凡位高权重的人,能有几个能善终?”
苏沅兮咬了下勺子,“你和他不一样,没必要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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