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苏沅兮又做梦了。
铺天盖地的血色里,她看到容晏伤痕累累地倒在拳台上,身上淌出的鲜血浸透了地面。
一双靴子停在他跟前。
是江聿琛,他勾起唇角,露出残忍的笑意欣赏着容晏狼狈的样子。
随后,他掏出一把枪,对准容晏的太阳穴,缓缓扣下扳机。
砰——
鲜血四溅。
“不要……”
苏沅兮骤然从床上起身,后背惊出了冷汗。
窗外的天刚蒙蒙亮,浅淡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中溜进来。
“做噩梦了?”
江聿琛温和的嗓音从沙发上传来。
苏沅兮闭了下眼,拉起滑落的被子,再也压不住怒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把她关起来不说,还非得在她洗澡和睡觉的时候闯进来?
江聿琛径自走到床边,见苏沅兮防备地后退,脚下不由顿住,“收拾一下,吃完早饭带你去个地方。”
苏沅兮冷然道,“没兴趣。”
江聿琛挑眉,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放在她面前。
一枚金丝镶贝母的袖扣,是她送给容晏的礼物。
苏沅兮脸色瞬变,捻起袖扣拢到了掌心,“他在哪?”
“去了就知道了。”
半小时后,苏沅兮在几个保镖亦步亦趋的随同下,来到了庄园西面的一层地下室。
灰色的墙面和地砖,正中央是下沉式的格斗拳台,被高高竖起的铁丝网隔开。
一瞬间,苏沅兮想起了昨晚做过的梦。
保镖们将她带到了二层看台,视野最佳的座位上,江聿琛双手交叠支着下巴,示意她坐下。
苏沅兮环顾四周,“容晏呢?”
“别急。”
江聿琛深深地看她,俯身从地上拖起一根细长的链条,而链条的末端,赫然是锁铐。
苏沅兮连挣脱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保镖牢牢按住了肩膀。
手腕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坚固的锁铐严丝合缝地贴着她的腕部,一旦扯动,就会留下勒痕。
江聿琛握着苏沅兮的右手腕,将锁铐略微调松了些,“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让你安心地看戏而已。”
话刚说完,拳台后方的铁门缓缓打开了。
灼目的白炽灯下,容晏的身影映入了苏沅兮眼帘。
他是一个人进来的,身后跟着两个江聿琛的保镖,各持一把手枪抵在他的腰侧。
苏沅兮的唇色逐渐发白,她隐约知道了,江聿琛的真正意图。
容晏跨步上了台阶,高大颀长的身形伫立在拳台中间,孑然一身却如同抵得过千军万马。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抬起头,撞进了苏沅兮焦灼的视线里。
冷厉的轮廓刹那柔和下来,容晏眸中染上了薄笑,“兮儿。”
苏沅兮把右手藏到了背后,站起身紧紧地抓住护栏。
她想告诉他别来,告诉他赶紧走,江聿琛早就设好了圈套,可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阿晏……”
她的声音很轻,但容晏清楚地听到了。
于是他笑意更深,“乖,等我带你回家。”
还没来得及点头,苏沅兮被江聿琛扯了回去,用力按在座位上。
容晏神情骤冷,阴翳的黑眸布满杀意,“别碰她。”
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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