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遏,一把夺过容老夫人的拐杖,毫不留情地朝容晚挥去。
实心的木棍夹杂着冽冽的破空声,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容晚固执地紧咬住唇,没有退开半步。
五哥告诉过她,永远不要把怯懦的一面暴露给别人。
她没做错,凭什么要躲?
幸而,拐杖打到容晚之前,就被截住了。
容晏不知何时站起了身,一只手抓着拐杖的末端,也没见使劲,但就是停在半空,怎么都动不了。
“混账东西,你给我让开!”容敬尧咬牙切齿地吼道。
容晏漫不经心地看着他,“这么大的威风,耍给谁看?”
说完,他倏地一松手,仍在用力抽回拐杖的容敬尧没有防备地踉跄后退。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火上浇油,容敬尧握紧拐杖,二话不说,反手又挥了过去。
容晏是能避开的,但如果他避开,容敬尧收不住力,被打中的人必定是容晚。
就她那小身板,还不当场送医院?
索性,他站在原地不动了,任由拐杖重重击中了右腿的膝盖。
一记沉重的闷响,容晏微晃了下身子,垂眸掩住眼底一闪而逝的痛色。
“五哥!”容晚慌乱地扑上来。
别人不知道,但她清楚,五哥的右腿不好,每到阴雨天会发疼,怎么受得住这一下。
容晚紧攥着容晏的衣摆,想去摸他的膝盖又不敢,急得脸都涨红了。
容晏按住她脑袋,长臂一伸,直接推到边上,“走开,别碍事。”
“五哥……”
容晚还想上前,却被容湛拦住,护到身后。
容晏放在裤袋里的手用力握紧,衬衫下的手臂青筋暴起,他竭力克制着,从右腿传来的钻心剧痛。
就像当初被生生打断骨头一样。
“容敬尧,你要是有本事打死我,我倒还能看得起你。”
怒火达到顶点,容敬尧反倒平静了下来,“阿璟,去把保镖叫过来。”
容璟面露担忧,“爸……”
看来今晚是免不了一顿家法了。
容敬尧的保镖各个都身手不凡,容晏的骨头再硬,也不怕管教不了他。
“行,我等着。”容晏解开袖口上的扣子,把佛珠取下来,轻慢地挑唇一笑,“不过记得告诉他们,今晚只要踏进这个门,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剑拔弩张的对峙中,一声怒喝如平地惊雷般炸开。
“够了!当我死了吗?!”
冷眼旁观许久的容老夫人终于忍无可忍,重重地一拍桌子,声色俱厉道,“容敬尧,阿晏到底是你亲生的,要怪就怪那个女人诓骗了你,迁怒他做什么?从小你没管过他就算了,还害得他几次活不下来。既然你不想当这个父亲,如今又有什么资格教训他?!”
这段话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无形的巴掌扇在容敬尧脸上。
他风光了那么多年,权利、地位、名誉样样在手,唯独那个女人,是他一辈子抹不掉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