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钟屿连忙正色道,“中午老夫人突发胸痛,服了药也没缓解,刚好家庭医生这两天又不在,就让人开车来医院做检查。”
“当时随行的还有两个保镖,但他们在到达医院前就已不知去向,所以司机才趁机把病发的老夫人反锁在车内。”
顿了顿,钟屿面露谨慎,“这件事,怕是跟四爷脱不了干系。”
容晏嗤笑了声,语气轻蔑,“说他蠢,真是蠢得无药可救。”
“老夫人现在需要手术,容家那里应该瞒不住消息……”
“找人守好她。”容晏掸去袖口上的烟灰,把烟捻灭,“谁来都不准进去。”
钟屿应声,朝病房方向看了看,欲言又止,“五爷,那您也不去看看老夫人吗?”
容家这一代的七个小辈中,容老夫人最疼爱的就是五爷。
可一直以来,不管老夫人的偏心有多明显,五爷的态度始终是不冷不热。
甚至于,他对容家的任何人,都没有丝毫感情。
容晏转过头,黑眸缓缓敛起,即使一言不发也能令人感到窒息的压迫。
“五爷,是我多嘴!”钟屿骇然地低头。
寂静的病房走廊,黑色皮鞋踩着地面而过,空气中留下一句森冷的话语。
“既然老太太是替我受过,这笔账,我自会好好清算。”
……
第二天,纪家如约登门。
偌大的客厅里气氛沉闷,纪宏明喋喋不休的声音钻入耳朵,让苏沅兮没来由地反感。
更令她不适的,是纪羡之的眼神。
他的位置在苏沅兮对面,她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几番落向自己,带着不知收敛的打量。
苏沅兮冷淡地垂着眼,没多久就寻了个借口走出客厅。
不出预料的,纪羡之也跟随在后。
别墅前院,苏沅兮回过身,疏离地看着几步之外的人,“纪先生有事?”
纪羡之不自觉地双手攥拳,像是有些紧张,“你……不记得我了?”
苏沅兮的眉眼噙着凉淡,“纪先生认错人了,我和你从未见过。”
“不会认错的,我一直记得你!”纪羡之拔高音量,连呼吸都添了急促,“三年前,是你在边境救了我。”
那年,他和几个朋友跑到边境旅游,不料途中被当地的暴民袭击受伤,举目无援之际,是一队无国界医生救了他们。
他永远忘不了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那张漂亮面容,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了现实。
可惜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是队里的医生,医疗站的伤员们,对她感激又敬佩。
后来他多次重返故地,却再也遇不到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身影。
是以,如今再次相见,纪羡之仿佛置身梦里。
相比起他的欣喜,苏沅兮则显得格外平淡,“过去的事,没必要再提起。”
话落,她抬脚和纪羡之错身而过。
纪羡之急切地伸手想阻止她,“苏小姐……”
他的指尖还没碰到苏沅兮的衣角,便被轻易躲开了。
“苏小姐,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想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纪羡之缩回手,仍不气馁地说道,“我找了你很久,如果早知你是苏家的千金,我一定……”
一定不会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