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伤痕。
苏沅兮戴上手套,视线落在他肩膀,“没有麻药。”
“痛不死,快点。”男人的眸底冷戾肆虐,枪口一转,对准苏沅兮的后腰。
枪伤的疼痛是十级。
没有无菌和麻醉,常人根本无法承受手术。
但男人没发出一丝声响,就连持枪的手都未移动分毫。
如同,丧失了痛觉。
缠好纱布,打上抗炎剂,做完这一切,苏沅兮垂眸握紧了手术刀。
倘若男人扣动扳机,她有多大概率割破他的颈部动脉?
“我不会杀你。”
沙漠之鹰被男人收回掌心,他站起身,自头顶落下的话音犹如诡谲的恶魔。
“不过,仅仅是不杀你而已。”
耳边劲风忽袭,苏沅兮想避开却为时已晚,脖颈的剧痛抽走了四肢百骸的力气。
失去意识前,她最后看到的,是男人背上的狼纹刺青。
以及,远处响起的巨大爆炸声。
……
窗外落日余晖,苏沅兮从梦里醒来,恍惚间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她伸出右手,拨开腕上的表带,白皙的皮肤赫然印着一道贯穿手腕的疤痕。
是三年前留下的。
时至今日,她依然记得那种骨肉撕裂的痛感。
叩叩——
房门被不轻不重地敲响,大哥苏翊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兮儿,是我。”
苏沅兮披上外套,开门看见苏翊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装,英俊的面庞浮着淡笑,“吵醒你了?”
苏沅兮摇头,“没呢,大哥要出门?”
“今晚是纪氏集团的周年会,纪羡之那小子要和楚家订婚。”
她兀自思忖了会,才想起纪羡之是谁。
苏沅兮的父亲同纪家是世交,许多年前,两家定下了娃娃亲的约定。
只不过,她与纪羡之并没有什么青梅竹马的套路。
如今对方想摆脱这娃娃亲,倒是正中下怀。
苏沅兮问,“爸妈知道了?”
苏翊推了下眼镜,眉宇间划过一抹冷冽,“纪羡之是自作主张,就算要退婚,也轮不到他决定。”
闻言,苏沅兮不甚在意,“早晚的事,趁早提出来也好。”
苏翊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但我的妹妹不能受委屈,去换件衣服,大哥替你出气。”
不多时,苏沅兮换了件白色礼服,跟随苏翊坐进自家的库里南。
她只化了淡妆,没有繁复的首饰点缀,偏偏,又足够惊艳。
因为她生着一张过分漂亮的面容。
巴掌大的鹅蛋脸,肤若凝脂,唇红嫣然,尤其是那双清冷的小鹿眼,鸦羽般的长睫下,瞳仁好似盛着一汪秋水,顾盼间勾人心魄。
路上,苏沅兮望着窗外的车流,淡声问道,“大哥打算怎么做?”
“你有什么想法,我都听你的。”苏翊向来无条件纵容她。
苏沅兮的唇角微弯起弧度,“既然这门亲事要退,就必须退得彻底,以后不再有任何瓜葛。”
“放心,我自有办法。”苏翊宠溺地笑了笑,话锋一转,“爸妈在回来的飞机上了,明早就到。”
苏沅兮不由诧异,“他们不是去法里昂旅游了?”
“纪家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这事当然要有个交代。”
苏翊说得轻描淡写,而事实是,在他的一通电话下,位于卢浮宫观展的苏家夫妇,和远在m洲交易军火的二哥苏承,几乎同一时间联系了私人飞机返程。
敢欺负苏家的宝贝,有没有问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