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恨房遗爱恨得牙痒痒,但也知道现在动手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眼下整个朝堂都在向着粮食保产靠拢,昨日更是一天之内连提三次,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他们都不傻,这么明显的异常,要是还猜不出来,那就真的不用争那个位子了。
于是三人只是冷冷地看着房遗爱,最后又齐齐地哼了一声,转身就带着人走了。不走也不行啊,被人家这么骂了一通,还不能动手,搁谁身上都没法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了。
随着三人的离开,哄闹的芙蓉园也重新恢复了宁静,房遗爱呼了口气迈步走进了药房,望着里面提笔疾书,坐的满满当当的大夫整个人微微一愣。
尽管他已经猜测到了一定会有不少人会因昨天自己的那番话留下,但却没有想到竟然会留下这么多人。
似乎是知道了房遗爱的心中的惊讶,在这里领头研究杀虫药的御医迈步上前,笑着说道:“就在刚刚,他们还都是决定要走的,包括我们也是。我们在半路上听到了房二少爷说给三位殿下的话,就都决定留下了。”
他说的简单,但心里却对房遗爱非常的佩服,在大唐敢如此当着皇子的面破口大骂的人,好像除了魏征之外,也就只有房遗爱一人了。重要的是,魏征还是房遗爱最大的支持者,这次两人的主张观点几乎一模一样,很难说二人不是什么师徒关系。
经过这么一猜测,以及美丽的误会下,房遗爱从一介纨绔竟然成为了人人都争抢的香馍馍,这可是宰相的徒弟,只要在他手底下干事,也许哪天就机会来了。
不得不说,这人的想象力真的是无穷的,没有的事都能编出个花来。
而这些房遗爱并不知道,眼下他在听过这名御医的解释后,心里是阵阵高兴。目光望着低头忙碌的年轻大夫们,无声地弯腰轻轻一拜。
然后又转头看向那名御医,对着他又单独一拜。那御医被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扶住了他,急声说道:“房二少爷,这是干什么?”
房遗爱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替百姓谢谢你的。我也知道你们这些人都看不起我,也不屑于我房遗爱多说一句话,若是有可能是甚至还希望我就此被砍了脑袋。这些我都清楚,也明白自己这些年都做了多少恶事,我也不奢求你们能够原谅。但是有一件事你们一定不能忘,大唐的千千万万百姓是无辜的,你们不能见死不救。我华夏医道传承了千年,一辈又一辈的医道英雄倾尽一生钻研医术,令一个又一个垂死的生命发生奇迹,何等荣耀。如今到我们了,能否创造奇迹,从危难之际救下数百万之众,诞生出医道新的分支,就看你们的了。”
御医闻言微微一呆,眼睛静静地看着房遗爱,心里被狠狠地触动。人人都学医,只知道救死扶伤、精进医术,不辱没先辈们的名声。却从未曾想过,去创造出新的派系分支。
隐约中他感觉到这是一个契机,更是医道发生巨变,诞生新的医术地宝贵时间。
正如房遗爱所言,医道既然能医人,那么就能医天下万物。就如同最开始的兽医一般,起初也是无人相信,如今再回首已经成长到可以与大夫比肩的地步。所以,这个农医也是如此!
越想他心里越是兴奋,就像是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蓦然间照亮他的脑海,让他心里豁然清明,一脸激动的说道:“房二少爷,我想到了!其实配制这杀虫药并不难,以及所有的农耕问题,皆可用药控制。不过是反其道而行之罢了!”
房遗爱一愣,眼睛望着他兴奋的样子,一脸不解道:“什么反其道而行之?”
年轻的御医面色严肃,看着房遗爱问道:“房二少爷觉得这杀虫药难点在什么地方?”
“自然是对症下药和毒性残留的问题。”房遗爱想也不想地答道。
“是啊,正是这两者。但最为重要的是,应当属毒性残留了!这也是杀虫药最难解决的问题,只要能控制好毒药的剂量,就可以说是成功了。”御医笑着说道。
房遗爱撇了撇嘴,说道:“这不就等于没说,方法我这个外行都知道,可问题是怎么控制。”
“哈哈……法子刚刚你不是说出来了,既然能医人,自然可以医世间万物,但万变不离其宗,归根结底都是在救人。因此既然直接杀虫没有路可走,不妨反其道而行之,以人为起始,控制杀虫药的剂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