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觉得紫禁城内最好的天气是在四月份,春夏交替的季节里,百花依旧开得鲜艳也完全退却了冬日的寒苦,所以一直都觉得这个时候出生的人都是有福气的人,淑妃的生日是四月十七日,和妃的生日是四月十五日,和妃竟然只比淑妃大两日,都是康熙四十七年生的,今年二十二岁。
两人都是位居妃位,又都是胤禛当下的宠妃,故此决定折中在四月十六日这一天同时为后宫之中两位妃子庆生,毕竟只是妃子的生日而已,故此只是宴请了后宫嫔妃与皇子皇媳,人并不多。
经历滟嫔的事情之后,淑妃可能有些兔死狐悲,对于和妃并不友善,得知和妃竟然还大自己两日,心中自然更是不好过,想着自己入宫这些年了,竟然要称呼刚刚入宫不到半年的新人为姐姐,故此心中有些不悦。
胤禛似乎也看出了其中缘故便安慰道:“淑妃,虽然和妃比你大了两日,但是你要如此想,和妃的生辰是推迟过的,而你的生辰是提前过的,这还不是偏着你?”
淑妃嗔笑道:“皇上小心说话,小心打翻了醋坛子,臣妾可不想看见皇上又是愁眉苦脸的模样?”淑妃有意无意地朝和妃看了过去,和妃搁下夹菜的筷子用满意道:“谁是醋坛子?”
淑妃身边自然也有懂得满语的人为她翻译却故意装作不明白和妃的意思问胤禛道:“皇上,和妃这是说了什么?”
胤禛笑道:“好啦好啦,朕将你们两的生辰放在一起过是为了让大家开心开心,什么醋坛子不醋坛子的,今儿不认醋,认酒如何?不醉不归,谁也不能少喝!”
此事朝廷之上是一片安宁,没得什么大事儿,胤禛也终于可以安宁安宁,尽享齐人之乐,留在后宫的日子比以往多了许多,翻了翻彤史,和妃、淑妃平分秋色,景仁宫那儿也就是月圆之夜的固定日子,没得别的恩宠,裕嫔那边胤禛几乎是不留宿了,惠嫔则会有个一两日,我呢?两三日吧!
经历了滟嫔的事儿,我有些投鼠忌器了,不敢再胆大妄为了,因为受了五石散的影响,胤禛派人给他调养了身子,故此以往所做的功夫只怕也是白费了,那些参汤并没有让他绝育,只是说年事已高怕是机会不如从前那般了。
又宠幸了几位新人,是由内务府直接挑选送入宫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此番入宫的四名女子都是官职在五品以下官员的女儿,入宫侍寝之后也不过是常在、答应的位份,并没什么大的作为,分别是吉常在、祥常在、如答应、意答应,取至“吉祥如意”四字,都只有十五六岁,比起我们这些年老色衰的女子自然是更看着舒服一些的。
而可笑的是,胤禛将这四个女子分别安排住在和妃的永和宫,淑妃的永寿宫、我的翊坤宫,裕嫔的承乾宫,我们这四宫一向都是住着主殿,而偏殿空置的,如我的翊坤宫,除了颂芝被封为答应时住在这里过,并没有其他小主住过,不由觉得有些不习惯,好在这个如答应是个极其不错的女子,斯斯文文的,唯命是从,并没有给我添什么麻烦,其余几位只怕也是畏惧主位的势力而不敢太过猖狂,都听话得很,故此没掀起什么波浪来,紫禁城内依旧是风调雨顺,一片祥和。
“是了,臣妾年年的生辰都是一个过,今年有和妃一同陪着,也是不错的。”淑妃一语双关道,一句话就让自己变成了主角而和妃成为了陪衬。
和妃哪里听不出这话的意思忙道:“云桑格从五岁起就不过生日了,今儿能得皇上圣宠与淑妃一同庆生也是倍感荣幸,虽然表明了态度说,不爱过生日,不想过生日,皇上却一定要坚持这是我入宫来的第一个生辰,一定要好好的过一过,恰巧淑妃的生日也是这几日便一同庆生了,这才勉强答应的,不然云桑格真不愿意过这个生辰的。”
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啊,说起话里是绝对不含糊的,转眼则是皇上非要给和妃庆生,和妃不乐意,皇上则假借淑妃生辰之名为和妃庆生,这比淑妃的“陪着”可是要狠得多的。
淑妃不悦,却忍着不发作,淡淡微笑地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言外之意就是,我宽宏大量,不与你一般计较。
和妃略加思索回答道:“人之初,性本善!”言外之意是我是一个善良的人,跟你更是没得什么好计较的。
淑妃在气势上好似又输了一些,但是也并不气馁继续道:“上回行酒令时,和妃连做三首咏梅之诗句,博了个头彩,今儿是皇上特意为我两过寿辰,不如也赋诗一首来助助兴如何?”
和妃听闻淑妃如此说不由有些皱了眉头,却并未动气,朝琪琪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琪琪道:“作诗有何意义?不如对对如何?”
“对对?”胤禛听后不由也有了雅兴,忙问道:“如何个对法?听着挺有趣?”
“这个还不简单,无非是高对矮,胖对瘦,大对小,左对右罢了,这小孩子都会的东西,和妃也拿上台面来?”淑妃不屑地说道。
“如此欢乐的日子,自然要众人同乐,作诗要限韵,又要应景儿,难度高了些,并非所有人都如同淑妃这般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单单让你一人做的愉快,旁人只能眼巴巴的瞧着,哪里还有什么乐趣?对对,通俗易懂,老少皆宜,只要认得字略略读过几本闲书的人都能参与,如此大家都能玩,岂不是更好?”
大家听后不由觉得在理,胤禛更是兴致勃勃鼓掌叫好道:“嗯,这个法子不错,白居易的诗句为何如此受后人欢喜,正是因为通俗易懂,老少皆宜,那就对对吧……朕先出一个,看看谁能够对得上……”
胤禛略加思考道:“容易……”我心中想到,怎么才两个字啊?不过感觉很简单的样子,脱口而出道:“困难……”胤禛摆手笑了笑道:“熹妃,你再想一想,若真是如此简单,那朕这个头岂不是太无趣了……”
“困难对容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这还要想什么?”我疑问道。
那边弘历见我略微有些尴尬解释道:“额娘,对对子,并非只是对字数与意思,还得挖掘其深意,‘易’对‘难’自然是没得话说的,不过‘容’对‘困’,明显就是错误的。”
我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个样子,如此说来,哪里是容易了,简直比作诗还要难的了……”环顾四周明显有人在看我笑话,我必须自己保持镇定,不要乱了方寸,不然更加让人瞧不起了,我最讨厌这些咬文嚼字的游戏了。
“熹妃,你对错了,朕罚你酒一杯……”
“愿赌服输,既然对错了,皇上不罚,臣妾也会喝的……”我大大方方地将酒喝了,便也算是翻过了这一页,表面维持镇定,心中却很不甘心。
弘历起身道:“儿臣有一词可对,不知皇阿玛认为‘色难’二字如何?”。
我想着,“容”对“色”,“易”对“难”果然是对得好的,胤禛却并不是很满意,淡淡道:“虽然对得工整,却免不了平常,何况堂堂皇子岂能将‘色’字挂在嘴边?”
我觉得对着挺好的,却不料给胤禛挑了错儿,弘历也不敢在逞强只是漠然地坐下了,淑妃道:“皇上,臣妾也有一词可对,请问皇上‘面瘫’如何?”
皇后点点头念道:“‘容’对‘面’,‘易’对‘瘫’倒是比起‘色难’二字更有深意些,也亏得淑妃能够想得到的,怎么就避忌了‘难’字呢?”
胤禛也大为赞赏道:“嗯,对得好,对得好,真是有意思啊!那淑妃接着出对吧!”
淑妃道:“人情似水分高下……”
话一出口,那边惠嫔就接口道:“世事如棋局局新……”裕嫔也对道:“世事如云任卷舒……”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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