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芝跟百合识相地从一旁退了出去,我跪拜在地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臣妾知罪!”却只听他叹息一声,也不言语直径朝桌案走去,我便只能一直跪着,膝盖上传来隐隐的痛楚而使我越来越清醒。
“口口声声说改过自新,偏生这拈酸吃醋的性子改不了?莫非你还非要做个妒妇不成?”
“臣妾知罪!”
“知罪?知罪不改有何用啊?是谁大言不惭的说会学着皇后的贤惠,会学着菀妃的善解人意,会学着不吃醋,不撒娇,不骄纵,不蛮狠?是谁怀在朕的怀中说甘愿化身为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当朕的珍贵瑰宝,无言无语,无喜无怒,静静地守候在那里,不移不动,不悲不喜,只给朕带来快乐,不带来烦恼啊?”原来这些话他都记在心里,可是那些话却未必是我的真心话。
“怎么?这些话都是用来诓朕的么?”他重重朝桌上一锤,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我不由心中一慌,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可不是什么好话,他是动怒了么?被他这一吓什么醉意都没有了,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没事喝什么酒啊?弄得脑筋不清楚,说出这些糊里糊涂的话来?
“臣妾知罪,臣妾一时糊涂,胡言乱语,请皇上降罪!”只是我实在没想到他会突然来翊坤宫?这群奴才也太没心眼,竟然就这样让他进了我的闺房,一点动静都没有?
“降罪?那你说朕该怎么罚你啊?”
“臣妾……臣妾……”我最讨厌自己罚自己了,罚轻了他不满意,罚重了,此后就不好翻身了,“臣妾听皇上的,臣妾甘愿受罚,只求皇上您能够息怒,兰儿甘愿受任何惩罚,哪怕是杀了兰儿也甘愿。”
“哼!”他突然冷笑了一声,款款朝我走来,他身上的龙涎香也如同偷花粉的蝴蝶似的慢慢袭来,我最害怕这种被掉在空中不上不下的滋味呢?揣摩不到他的心意,不知他要做什么?
“朕还当你会说罚你铺床叠被,端茶倒水一辈子呢?”突然他的态度极其扭转,他弯腰一手将我扶起,抬头看去竟然能够看见他嘴角的一抹笑容,如此看来他并无动气啊?吓死我!
“你这醋还吃得不正大光明啊?”他抬手抹去我脸上的泪痕,顿时便感觉一阵委屈,这让我该如何是好啊?明明没有动怒竟然如此吓唬我?而我偏生还给吓唬住了,若是寻常百姓家哪里能有这样的事儿,不过是夫妻之间的情趣罢了,偏偏他是九五之尊,所言所语都是圣旨,都是金口玉言,令人不敢轻视。
“皇上?您……”我真想问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啊?朕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他一改刚刚的严肃唤上了一副和善的面孔,朝我额头赏了个爆栗,好像要敲醒我似的。“朕今夜本是有国家大事要做,却偏偏听说你在翊坤宫内耍酒疯,不来看看都不行?没有那个酒量就不要喝那么多,没那个酒品就不该喝?幸亏是在夜里,这若是给人看见了,你的颜面还要是不要?”
“皇上,您看见了?您听见了?”细细想来莫非刚刚那个幻影是真的?他听见了我的抱怨?“臣妾该死!”我竟然在他的面前失态至此?想都不敢去想当时在他面前的形象是什么玩意?忙着跪地请罪!
“行啦!别跪着啦,你这胡思乱想的性子真是一点也不改?这么个大热天的还怕冷着吗?”难得一见他的温柔与和善,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动怒了,这感觉真好!却也真让人胆颤心惊的。
“皇上热啦?臣妾给您扇扇子?”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忙着拿起一把双面绣的苏州锦绣扇给他扇起了风,那扇骨触手生凉,好像把我所有的怒火都降了下去。
“朕倒是不热,朕还要回养心殿批阅折子,你若是累了,便早些歇息,若是不累,去帮朕研磨也是好的。”
我忙道:“臣妾不累!”吓得我一身冷汗啊?听闻他如此说,可见刚刚那一页是翻阅过去了,他心中是有我的,这就足够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嚼舌根的把我醉酒的事儿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不累?喝酒没喝累,哭也该哭累了啊?罢了,折子什么时候能批阅得完啊?苏培盛,回养心殿跟怡亲王说一声,命他在凝晖堂歇息吧,明儿再议事吧!”怡亲王?他在宫中?他一般没什么大事都不会入宫的,何况是深夜?可见是大事儿?
“皇上,怡亲王入宫必定是大事儿,皇上还是回养心殿吧!切勿因臣妾而误了朝政大事儿。”
“朝政大事儿都是烦心的事儿,朕一时一刻也松懈不得,放着吧!”说道国家大事儿他便愁眉不展的,我便上前道:“那臣妾为皇上您宽衣吧!”
“也不知道是他们逼朕,还是朕逼着他们,总而言之,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半点不由人啊?”好好地不知道他又在感叹什么?他问我道:“兰儿,在你的眼中,朕还是英雄么?”
英雄?佳人?这是我们在新婚之夜为对方定下的形象,那便是我们对对方的第一感觉,如今呢?英雄?他在我的眼中自然是个绝世无双的英雄的,不然如何在“九子夺嫡”的明争暗斗里一举夺魁呢?
可是他下旨杀了我的哥哥?杀了我所有的亲人?还是么?入宫以来他再不会带着我去骑马,自从甄嬛入宫之后,他便不再专宠我?那他还是我的英雄么?他也不如当初那般风度翩翩,气宇轩昂,英俊潇洒了,而是逐渐地呈现出老态来?那他还是我心中的英雄么?
“怎么?要想很久,看来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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