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生疑窦,刻意一观察,这支禁军旗帜不全,布防不整。还有刚才答话的禁军大个子头目,说的是江南方言!
禁军军士,出自京城,自然九成都是说官话!
眼睛再一扫周围围上来的禁军军士,他们的手都按在自己兵器上,疑点加在一起。张光北背心就开始冷汗直冒。孰书网
钦差副使马天成被杀一案,朝廷面上无光,没有在邸报上通告。那时张光北也已离开京城,自然不晓。否则,或能早早发现端倪。
发现不妥,张光北一夹马腹,追上领先一个马身的朱志远,轻声道:“朱员外,这些禁军有问题!多半是假的!”
朱志远脸色一变,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传闻!眼睛四周一扫,方才收拾马匹,整理行装,卸甲的军士,此时全部骑在马上!对自己十余人,形成包围态势。
朱志远心内大骇,回头对朱正轻声道:““有诈!伺机跑!”
朱正一怔,转头轻声传话。
这一番异样惊动了旁边随行的一名禁军军士,禁军军士侧头哈哈一笑:“你们在说什么?”
又是一口方言!
朱志远脸色一正,笑道:“此处是扎营的好地方,我们希望等会儿,能得到你家大人的允许,将营盘也安放在此处。”
“哈哈!水都没有,如何扎营?”前方几骑禁军装扮的骑兵迎上来。引路的几名军士掉转马头与他们合在一处,面对朱志远等人。几十名禁军骑兵几声唿哨,催动马匹,将朱志远等人团团围住。
还有十余人直接抽箭搭弓。
军帐后面。也涌出大队人马,衣冠凌乱,队伍散乱,口里嘻嘻哈哈,手上各种怪异兵器。足足三四百人。
朱志远面沉似水,这次掉阴沟里,跑不掉了。
对面当先一人笑道:“朱家商队主事人,那就是朱老板?”
朱志远微微一笑:“正是,敢问你家大人可在?朱某有一事相求。”
“这里没有其他大人,我倒是能说得上话,他们叫我齐掌柜!朱老板所求何事?“
“请齐掌柜放我们过去。我自有厚礼。”
“多厚的礼?”
“纹银万两!”
“哈哈哈!朱老板,有眼力!不过。”齐掌柜厉声喝道:“不行!”
“呃!”张光北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回头一看,一支羽箭插在朱训喉咙上。朱训双手握着箭杆,一脸痛苦,想把箭杆拔出来,嘴里呃、呃、呃叫着,随着声音发出,喉咙,嘴里,涌出鲜血。
几息功夫,朱训身子一歪,跌落马下。
其余护卫一脸惨白惊惶,手按在兵器上,眼睛望着四周。胯下的马似乎也感到威胁,马蹄在地上急急噌噌,马头左右摇摆,就想撒腿就跑。
朱训的坐骑,不断用头去碰触朱训,朱训一动不动。
朱志远脸上愤怒,道:“你要如何?”
“商队一半的货物!”齐掌柜道:“我若是一声令下,你等全部死在这里,我要取你全部货物,也是易如反掌。但我只求财,也不会断你财路、生路。你就算给我一半,这一趟你未必会亏。”
“三成!一半我会亏!”讨价还价是商人本性。
“不行!”齐掌柜摇头,手一挥。
唰,唰两声,两支利箭破空而来,一名护卫也是喉咙中箭,因是侧方射入,箭力又强。护卫侧身飞落马下。
护卫头领朱正胸口一疼,埋头一看,一支箭矢插在自己胸口上,箭翼还在微微抖动。朱正嘴唇一哆嗦:“老爷,我,我。”朱正身子摇晃,一个不稳,滚落马下,在地上痛苦抽搐嘶叫:“帮我,给我一刀,一刀。”
重伤之下,反正是死,不如再挨一刀,少受点苦楚。这一刻朱正真心羡慕朱训,还有那名护卫。
张光北翻身下马,摘下马身上的医盒打开。取出一个纸包撕开,将白色粉末洒在朱正伤口上。再随手撕下衣襟,揉成布团往朱正嘴里一塞,喝道:“咬住!”
齐掌柜睁大眼睛,一脸好奇看着张光北。朱志远也面露悲戚看着张光北。一时间,被包围的朱家护卫,包围他们的冒牌军士,都盯着张光北。
一箭穿胸,这年轻人还想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