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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舒子澄起身正要告罪,舒庭轩一摆手:“少废话,一起去看看!”
两人跟着小厮,急急走进小院,推开舒勇房门,进屋一看,舒勇已将头发剪短,正对着铜镜,吃力地修理。56
舒子澄大惊失色:“你发哪门子疯?”
舒勇回头,嘴巴一咧,带着哭腔:“伯父,爹,孩儿今日训练军士,一时没控制住力道,把一名军士,打伤了。民团虽然没有惩戒我,但孩儿心里不安,割发以示惩戒!”
舒子澄脸上肉一抽:“那也不用割头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你不懂吗?“
“就是懂,才这样惩戒我自己。”
舒子澄一脸纠结:“你,你,你这样怎么有脸出门啊!”
“男儿汉有错敢担当,我怕什么?”
舒庭轩看着舒勇一头参差不齐的头发,强忍住笑,劝道:“剪都剪了,他自己不怕别人嘲笑,你着什么急?舒勇说得没错,有惩戒,才有记性。走吧,他知错就行了。过段时间,不又会长出来么!”
舒庭轩拉着舒子澄走两步,回头道:“既然剪了,就找人帮你好好收拾一下。”
舒勇答应一声,向两人行个礼。
第二日,当舒勇顶着个光头出现在校场,秦枫眼睛都瞪圆了。一问之下,原来舒勇的小厮,不太会剪,剪出来就跟狗啃了一样。舒勇一不做二不休,剃光了事。
用手摸摸自己光头,舒勇笑道:“这下,帽子能戴稳了!别说,还真凉快。”
好吧,光头也是你的自由。
吃中饭的时候,舒勇看着换班回来的贾颂道:“贾颂,你姐夫马上要搞授旗。不要整队的时候,你头上大盖帽,被你发髻顶下去!给你姐夫丢人现眼!”
这一点贾颂确实深有体会,这么大一个发髻,大盖帽不好戴。他甚至想过把发髻扎低一点,扎在帽檐下。想想先生,高参谋,贾颂迟疑一下,问道:”先生说他犯了点小错,所以才割发的?”
“你听谁说的?”
“我姐今早说的。”
“我昨晚也是这么跟我爹说的,我犯小错,所以割发谢罪。”舒勇指指自己的头:“动动脑子,你先生可是亲口跟我说的,不剪头发,怎么戴得稳大盖帽?!”
舒勇又转过头,一脸鄙视看着风连生:“你瞧那个发髻,里面不晓得养着多少虱子!真够恶心!“
风连生有点不服气:“剪掉就是不孝!”
舒勇呵呵两声:“你给我说说,哪家老人临终时候,叮嘱后辈留好头发的?”
风连生一窒,也是,还真没有遇到这种留遗言的,一般都是说照顾好老的,养护好小的,家庭和睦这类。说头发的,还真没有。
在舒勇的威逼利诱下,自己又以身作则,张环和赵仓,也无奈剃个光头。这两位不是读书人,都有家小,倒也不在乎别人闲话。
贾颂找到王成,李柱,贾颂又详细说了大盖帽的特点。三人一嘀咕,也觉得舒勇说得对,不能给秦先生脸上抹黑。而且,孝顺与否是看实际行动,对于王成,李柱而言,官做得大,银子赚得多,那就是最大的孝顺。
贾颂剪发倒没那么复杂,有秦先生在前,贾颂刚提出来,贾夫人只是犹豫一下就答应了。还是如意亲自操剪刀,她给秦枫剪过,有经验。
风连生也在暗自计较,如果贾颂等人都不剪,自己也可以不剪。但是如果都剪了,自己不剪,会不会影响团结?秦团长嘴里不说!心里会怎么想?
当九名教官都把头发剪掉时,军士就有人跟着剪,慢慢地,校场里面的短发,光头,越来越多。而长头发也越来越不受人待见。这么热的天,天天都在训练,头发确实又脏又臭。
洗一次,费时,还要请人帮忙扎发髻。军营里面都是男人,一个男人替另一个男人梳头扎头发,大华人见惯不惊,但在秦枫眼里,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现在多好,洗脸的时候,头上抹一抹,完事!而且,确实舒服凉快!
高文进望着满场军士,有些感触:“这就是潜移默化?”
“重要的是,大家觉得这样方便,干净。其实,很多人老早就想剪掉头发,但没有勇气。我们只是,带个头而已。”秦枫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