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需主动揽事,更不得推诿延误。我刚处理了日常政务,也正打算去看看赈灾情形,既然你我想到一处,不如同去?”
“好!好!呵呵,一路同去。”
两人一边低声交谈,一边跨出府衙大门。因为都是临时出行,两人就在一边等着手下套马套车。
“张大人,听说上个月,你又纳了一房?如此美事,怎么都不请大家喝一杯?“陈同知调侃道。
“呵呵,算不上美事,一名歌姬,我就图她嗓子好,琴技好,所以替她赎身。并非贪图其他,只是一时兴之所至,又遇上赈灾关键时候。实在不方便请大家喝酒。”张大人笑眯眯解释道。
陈同知哈哈一笑:“并非贪图其他,但收入房中,也免不了其他。这到底是一桩美事,即便公务再繁忙,你张大人若要执意分享喜悦,请我喝酒,我一定会来!”
“哦?哈哈,那可真是委屈陈大人了,百忙之中,还要被我打扰!也罢,那就今晚,你我小聚一下如何?”
“如此甚好......”
一名下人匆匆而来,扯着陈同知一名常随窃窃几句。那常随脸色大变,顾不得自家大人还在与人说话。直接将陈同知衣袖一扯。陈同知客套话还未说完,恼怒地回头一瞪。常随急得直眨眼点头。
陈同知心有诧异,给张大人告个罪,走到一边问道:“何事?”
常随一脸惊慌:“家里来人说,康少爷利用上茅房的机会,从茅房翻墙跑出去了!“
”什么?!“陈遥大惊失色,刚好马车出来,陈遥几步跨上去,也不跟张茂告别,直接喊道:”快,快回府!“
张茂一脸诧异看着陈遥张皇失措飞奔而去,侧头细细揣摩一番,嘴角一歪,摇头一声嗤笑。抬脚钻进自己马车。
陈遥马车一路疾驶,还好府衙与陈府相距不远。半柱香时间,就到府门前。陈遥跳下马车,大步流星走进府邸,府里下人迎上,陈遥厉声喝道:“抓回来没有?”
下人一哆嗦:“没有,没有。”
“出恭时间需要多长?为何没有及时发现?”
“及时发现了,老爷,康少爷还骑在墙上,护卫就听到动静,一把没拉住他。康少爷跳下去一溜烟跑了,侍卫家丁追出去,就找不到人影。也不知道康少爷去哪里吃酒。夫人已经派出所有侍卫家丁出去找了。”赶来传话的下人,都是口齿伶俐的,几句话就交代清楚。
陈遥心里一紧,吼道:“潇湘馆!去潇湘馆找!我也去!”
陈遥返身出门又蹬上马车:“潇湘馆!烟柳街潇湘馆!”陈夫人听到动静追出门,喊着:“老爷,老爷。”马车已绝尘而去。
马车行到半路,突然减速停下。一长队拉着板车的队伍迎面而来,板车两边是持枪民团军士。周围无数百姓跟着跑着看热闹。民团军士只是护着板车,并没有其他过激行为。跟着一路走的百姓,胆子就越来越大,很多人开始肆无忌惮地给旁人讲述:“民团拿人,这些地痞泼皮还敢拒捕,结果潇湘馆里今日去吃酒的,全部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马车被人流阻住,百姓从马车边走过。陈遥已经听见,无数人,重复了无数次的那句话,杀得干干净净......
陈遥心口越来越疼,胸口就像被压上一块巨石。终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哀嚎:“痛死我了!”然后身体一软,瘫软在马车里。
马车夫一脸惶恐,从车夫位置上跳下来,半个身子钻进马车,急道:“老爷!老爷,你怎么了?我带你去看郎中?”
陈遥双手捂脸,缓缓摇头,泣声道:“回,回去吧。”
马车从侧门缓缓驶进陈府,陈夫人带着丫鬟迎上去,她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何事。只是老爷表现太过奇怪,让她心里产生强烈不安,陈夫人很担心儿子回来,会不会真被老爷打断腿。
马车刚停稳,马车夫就跳下去,冲到车厢边叫道:“快来人扶老爷出来!”
陈夫人脸色一变,几名下人一拥而上,小心搀扶着一身瘫软的陈遥,陈遥低声抽泣,任下人扶着自己。
陈夫人冲到面前,惶惶然道:“老爷,老爷你别吓我啊!出什么事了!”
陈遥看着夫人,一脸悲戚:“去潇湘馆吃酒的几百地痞,被民团杀了个干干净净!我叫你看着他!你为何让他跑出去?从茅房里面爬出去找死啊!啊---!”
陈夫人脑子嗡地一声,眼前一黑,身子一歪,身边丫鬟惊叫一声,一下扶住夫人。
陈府大乱!
陈遥瘫坐在椅子上,伸手招来常随,流着泪低声道:“去,你带人跟着他们去城外,把,把少爷领回来。”
“是!”常随带着哭腔应一声,转身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