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知道个好歹。她一天天长大了,总有一天会离我而去,我不想她以后还这么浑浑噩噩过日子。”
舒子澄笑道:“大哥不用解释,我理解大哥的心情,我也理解一个父亲的心情。”
此事看起来是舒巡抚当着舒子澄的面教育女儿,然后顺理成章让舒子澄接过女儿的差事。
有点像舒巡抚对舒子澄玩了套路。
所以舒巡抚必须解释一下,他确实用了点心机,但这心机,不是对舒子澄,而是对舒怡。
舒子澄也看出来这一点,此事舒巡抚完全可以光明正大请舒子澄做,根本不这么绕。
舒巡抚是真对舒怡借题发挥,上上人生课。又怕自己兄弟舒子澄多心,所以解释一二。
可怜天下父母心。
舒巡抚正要再客气几句,一名丫鬟再门口报:“老爷,门子来报,士林书院山长陆明,已经到了。”
“昨晚下拜贴,现在又提前来。看来陆山长,是真有要事,大哥,我先去办其他事?”
舒巡抚摇摇头:“他是有备而来,我还不知他所为何事。你留下,我们一起招呼他!”
一名管家头前引路,陆明跟着往正厅而来。远远地看见,舒巡抚还有舒子澄站在门前笑眯眯地迎候。
离正厅还有十来步远,管家侧身让路微微鞠躬,摆个手势:“陆山长,请。”
陆明笑呵呵地越过管家,疾行几步道:“陆明前来拜会舒大人,子澄先生。”
舒巡抚带着舒子澄也前行几步,一把把着陆明手臂,笑道:“贵客盈门,不亦乐乎!今日不与你痛饮一场,绝不会放你离开!”
陆明笑道:“舒大人这么说,陆明就想转身跑路了。”
舒子澄笑嘻嘻凑趣道:“陆山长,既然来了就别想跑!昨日舒大人一收到陆山长帖子,第一句就问,酒窖还有葡萄酿吗?冰窖里面还有冰吗?”
陆明笑道:“舒大人,子澄先生,那看来你二位是,早有准备了!”
舒巡抚乐呵呵道:“别一口一个大人,先生,叫我庭轩,叫他子澄。你陆山长,用得着跟我们这般客气?走,先进去坐着说话。”
舒巡抚这般热情做派,也不是做做样子。
他与朝廷清流基本决裂,所以就更需要维护好与民间士林的关系。陆明是江南士林的领袖人物,本身也才华横溢,曾担任国子监祭酒,文渊阁大学士。
假设陆明被朝廷重新启用,起步只能是尚书,然后必定入阁。可见陆明在士林中的地位崇高。
这也是陆家,几代人,甚至十几代人,孜孜不倦努力付出的结果。
而陆明的儿子,陆文曼的父亲,陆正刚,现今也是福建省按察使司按察使。比之舒巡抚,也只差一级半点儿。
而舒巡抚仕途差不多已到尽头,陆正刚才刚刚展翅。
所以,陆明绝对当得起,舒巡抚的这般热情。
舒庭轩把着陆明手臂,三人一起跨进正厅,重新落座。
几名丫鬟鱼贯而入,在三人面前轻盈地转个圈,三人面前就摆满各种小点,时令水果等。
舒庭轩与舒子澄热情招呼,陆明拣几种水果品尝一下,再端起茶水,轻酌一口。主人家的热情,陆明全部收了。
陆明放下茶盅,对着主位上的舒庭轩道:“庭轩既然尊我年长,我就倚老卖老一回,不称呼你舒大人。就当是,我们朋友之间,叙叙话,话中意不中意,都是朋友之间的议论。如何?”
舒庭轩笑道:“正该如此,说起来,我来江西几年,一直得陆山长诸多方便。山长言正身直,不仅是江南士林领袖,也是我辈中人楷模。难得山长以朋友之名前来议论,庭轩求之不得。”
三言两语,两人沟通完毕。陆明的意思,今日这事不是大事,不管你舒巡抚应不应。都没关系。所以请你放心好了。
舒巡抚前番的热情,和这几句回话的意思是,陆明你身份不低,亲自前来找我谈事。只要不是大事,让我为难。一般的小事,我都会应。
但,一位是士林尊者,一位是一省巡抚。这两人亲自面谈的事,能小吗?
至少,也是需要巡抚才有资格裁决的事。
所以,陆明表示不强求,舒庭轩自然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