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带着贾颂等人正要离开,曹捕头在身后喊一声:“秦秀才,请留步!”贾颂对王二娃,李柱道:“家里也等得急,你们一个人先跑回去传个信。另一个快去请个郎中回家。”
王二娃,李柱应声跑掉。
秦枫转身,等曹捕头近前问道:“这位捕头,还有何事?”
曹捕头对秦枫拱拱手,道:“秦秀才,跟你商量个事儿。这几人,今夜要是放在牢房里,或许熬不过去,真死了,你心里也不落忍。经过这事儿,他们,不,整个南昌县,都没有泼皮再敢去贾家闹事,不如,请秦秀才放他们一马?”
贾颂闻言,又感激地看一眼秦枫,内心对先生生出敬重。
无论如何,肯为你出头,还担下所有责任的人,就是真心对你好的人。
秦枫没发现贾颂对自己眼神的变化,对曹捕头奇道:“堂上已经轻判了,我怎么放?”
曹捕头讪笑一下,低声解释道:“这几家,今天要筹够35两,很难啊。他们现凑到,25两,交衙门5两,想请秀才今儿暂时收下20两,然后他们给秀才打个欠条。先把人领回去医治。秀才你看?”
秦枫点点头:“行!”
曹捕头一脸欢喜,对着另一个捕头招手,那捕头跑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十两的银锭,一堆碎银。
曹捕头笑道:“秀才先拿着这20两,再等等,马上欠条就送来。”
秦枫恍然大悟,家属一时凑不齐钱,就求衙役垫付,衙役垫钱收利息,可能还会再收点活动费。
秦枫拿起那10两的银锭,笑着说:“剩下的,还有那欠条,都赏给你们了!”
言毕转身带着贾颂离开,留下曹捕头二人呆在原地,满脸惊喜......
秦枫把手里银锭递给贾颂:“还你玉佩,还有椅子钱。”
贾颂不敢接:“今日全仗先生帮忙,免却许多麻烦事。这银子,我怎么敢拿?不过,先生给那些衙役5两,最多10两也够了,给他们20两,你拿10两,亏了吧?!”
秦枫哈哈一笑:“拿着银子!我腿疼!”贾颂小心措辞:“那我帮先生拿着。”
秦枫递过银锭,道:“赚银子的目的是什么?就是用出去!吃喝玩乐是物质享受,身体舒服了!赏给他们,也是用!看那些衙役一脸欢喜,对我满是仰慕。这是精神享受,心理舒服了!而且,以后你有事,他们也愿意出力,愿意照应布行。因为他们知道,哥们大方!这样的人越多,你就越有机会,赚到更多的银子。”
“哥们大方?啥意思?”
......
县衙后院,刘师爷和魏大有相对而坐。
刘师爷问道:“大人觉得,这个秦枫,如何?”
魏大有笑笑:“先说说今天这案子,你怎么看?”
刘师爷微微一笑:“我估摸,这秦枫武艺高强,故意换一身伙计装扮,惹泼皮出手。他要是穿长衫,戴文士帽,那泼皮哪敢伸手取那玉佩!泼皮说的是实话,玉佩定是秦枫让他取的。既然为了蹴鞠,长衫换成短襟,怎么还在腰间挂个玉佩?”
魏大有拍拍手,笑道:“没错!那泼皮,说的就是真相!不过,一件案子,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判罚结果,会对社会有什么影响!我会毫不犹豫选择,能教导百姓规矩守礼的影响!我更会选择,对读书人有教导,有引导意义的影响!这才是,律法存在的全部意义!如果一件案子的真相,与民间道德伦理不符,在民间起反面教育!那这真相,不要也罢!”
刘师爷点点头。
魏大有又道:“这秦枫的行事方式,手段。和我们的律法理念,呵呵,有几分相似啊!所以后来我跟他多说了几句。”
刘师爷斟酌一下道:“那我也伺机,与他再接触接触。”
......
回到贾家,秦枫坐在椅子上,如意拿把剪刀,坐在一根矮凳上,小心翼翼剪开秦枫的裤腿。有个地方,血迹和裤子黏在一起,稍微一扯,就扯出鲜红,如意哭兮兮一张脸:“先生伤得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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